數(shù)日光陰,它們承受一切苦難也要追求的無怨無悔。
因此,在最美麗強盛的時候迎接自己的失敗,是悲涼,也是一生所幸。
回到漢軍營,第一件事,去給顏路煎藥。
“待會兒沛公與我有事商議,你可同去”安坐于顏路身旁看書,張良料定欽原會無功而返。
將顏路的藥遞到張良面前,他楞了一會兒,然后。。。。。。讓開了。
咦?不應(yīng)該為了防備我下毒,事事親自照料么?欽原這樣想著,扶起顏路喂藥,張良竟是無法平心靜氣到需要出去暫避。。。。。。
“子房。。。。。。是在氣我”這么多天,張良一句話都沒和顏路說。
將藥碗放一邊,拿個軟墊給顏路靠著,“他是因那件事而遷怒先生?”
顏路搖搖頭,“閣下心思巧變,就算沒有顏某的提點也會有應(yīng)對之策,子房他是氣我。。。。。害了大師兄,更視自己的生命為兒戲?!?/p>
那是,大不了賣點秘密
“你怎么可能害伏念!等等。。。。。。”細思離開文豪塑造館后的種種,有那么幾次顏路與我談話的時候,確實不經(jīng)意被他溫和平然的氣質(zhì)所吸引,有意無意的透露了某些信息,“你沒有告訴張良第二天有危險的事?!”
“。。。。。?!鳖伮纺乩死蛔訅汉?。
“為何?”如果顏路提醒張良,以張良的聰明才智,在一夜之內(nèi)想到辦法救他們師兄弟三人,也不是不可能。
顏路黯淡無力的目光陡然灼灼,“在下說過,想讓你和子房停手,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況且,我若告知子房,他最短時間內(nèi)能動用的力量,只有沛公?!?/p>
“反之,至少可以提前三個月入駐關(guān)中,而在當時那種情況,伏念先生一死,你的師弟為了保住你,就一定會示弱,如此就徹底斷掉了你師弟與少羽的情義,日后對楚軍下手再無顧忌”環(huán)環(huán)相扣,堅不可摧,取舍分明,果然三杰。
“而且子房會以為是你故意引田榮向師兄弟三人下手?!?/p>
田榮的智商怎么可能在張良出手之前有所察覺?范增再怎么想借聯(lián)軍打壓漢軍,也不會不顧忌少羽的情緒,直接派人去干掉他們師兄弟,所以,只能是我這種反派搞的鬼。
當然,鬼翎干得跟我干得也沒什么區(qū)別。
顏路咬牙使了幾次力,還是沒能從床榻上起身,只得滿是愧疚地對欽原拜首,“抱歉,在下自問一生行事光明磊落,這次卻有意陷害閣下,如今還要勞煩閣下照顧,委實小人”欽原既然不肯停手,那就只能向她下毒手。
“不分善惡,一視同仁,是迂腐;寬以待人,明察利弊,方乃君子”扶顏路躺下,他與伏念想要斷掉的,不止張良與少羽的情義,也有我與張良那脆弱不堪的合作關(guān)系,“顏先生不必介懷,各憑本事,后果自負罷了,只是張良已非你那個任性頑劣的小師弟,你的心思他怎會不知?以后,我與他的事,先生不要再管了?!?/p>
喝了藥神思倦怠,顏路正想睡一會兒,“嗬,這也是子房想對我說的。”
漢軍日益壯大,方方面面比以前正式了很多,從顏路的住所到議事處,多了二十五個左右的崗哨,原先的百米一崗,縮短到七十米一崗,巡邏衛(wèi)隊的人數(shù)也從八人增加至十二人。
只是。。。。。。剛剛打招呼的士兵的眼神讓張良很不舒服,轉(zhuǎn)頭看欽原,欽原一臉淡定轉(zhuǎn)過來看他,用眼神詢問,有何貴干?再看看走遠的士兵正奇怪的與一同巡邏的人交流著什么。
張良疑惑地從頭打腳打量起欽原,這才發(fā)現(xiàn)。。。。。。當即找來一件披風給欽原披上,下巴以下全部嚴嚴實實的遮住,壓低聲音說,“哪怕你將這漢軍營的兵力部署倒背如流,也再無半點用處?!?/p>
對于欽原脖子上的痕跡則只字未提,之后有人調(diào)侃,也風輕云淡地替她遮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