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攜軍旗縱身跳下,獵獵風中,旗幟招展,秦字昭然。
恍惚間,神色舒緩的父皇向她走來,身邊是牽著胡亥的皇長兄。。。。。。
她道,秦川腹地,嬴氏未衰。
“厚葬”看著腦漿迸裂,眼耳口鼻涌出血的嬴朔,劉季簡單吩咐了身后的蕭何,策馬攜兵入藍田。
盧綰、周勃奉命去接張良的時候,差點沒敢回去見劉季。
若不是車夫是勤勞誠懇的熟面孔,他們都懷疑他們敬愛的軍師是不是遭遇了什么非人的待遇,養(yǎng)了七八天都不見好。
最奇怪的是,每當有人提及軍師夫人,劉季的臉比張良本人的臉還臭。
于是當即就有人猜測,軍師是不是被軍師夫人打成這樣的,然后軍師一個受不了,已經(jīng)把軍師夫人休了。
可這些流言都比不上,劉季曾收任弦為義子讓他頭疼,雖說沒幾個人知道任弦的封號是子嬰,可攻破咸陽后,總是要納降的,這子嬰到時候是殺是留,都會給自己留下禍患。
“沛公大可不必親自動手,何況任弦還有大用”病榻之上,亦做長遠打算,方可查漏補缺,未雨綢繆。
受教時久,自有所悟,劉季本就是聰明人,張良一說,就猜到他指的是趙高,“此人若是助秦,漢與楚恐怕沒這么容易奪得秦的天下,但如果說他是在亡秦,又覺得。。。。。。”
“又覺得他所圖并非如此?其實,趙高志在何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不能趁此良機傷其命脈,恐怕再想鏟除羅網(wǎng)就難了?!?/p>
劉季會心一笑,料定張良已經(jīng)有了主意,不過,“在這之前,子房可有辦法解毒?”
張良眼神稍為詫異,旋即又想到沛公本就是農(nóng)家出身,能夠看出他中了蝕骨丸也在情理之中,釋然笑道,“欽原還不至于傻到這個程度,下次毒發(fā)之前她必會出現(xiàn)?!?/p>
“嘶”說話太久,劉季就原形畢露地翹起了二郎腿,“于情于理欽原都不應(yīng)該放棄這次‘里應(yīng)外合’的機會,哪怕是倒戈相向,給趙高致命一擊,借機脫離羅網(wǎng),重獲新生,她也應(yīng)該繼續(xù)扮演好軍師夫人才對,怎么會跳車而逃?”
張良毫無頭緒的沉了沉眸,“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或者。。。。。。張良突然想起欽原的話,當即被他否定。
欽原這種人,怎么可能去喜歡別人。
新安城南,風林山火齊聚,方圓百里哀嚎遍野。
二十萬秦軍的命運,終于在連日的斷水斷糧下戛然而止。
項羽啊項羽,你年少曾言,要學萬人敵的真本事,如今坑殺二十萬秦兵,是否應(yīng)了當初的承諾?
“呵。。。。。?!表椨痱T在烏騅上嗤笑,滿目的悲涼令身側(cè)之人無不手足無措。
鐘離眛想近前勸一勸項羽,卻被季布拽住韁繩,沖他暗暗搖了搖頭。
猶如中了陷阱的獵物,被繳了兵器,挨餓多日的秦兵,此刻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樣,只能任楚軍宰割。
看著被俘的秦兵七七八八的騷動起來,即將撕開一道豁口,項羽閉目沉了一口氣,定住心神,高舉破陣霸王槍,“殺!”
軍令一出,全場靜滯。
龍且面色僵硬地看著項羽,不知該說什么。
“駕!”轉(zhuǎn)瞬,英布第一個沖了出去,揮戚砍出血路。
繼而,屠殺開始,正如當年的長平之戰(zhàn),秦人斬殺趙人,人人淹沒尸海,鮮血漫過腰際。。。。。。
“你還是秦人嗎?!”一拳打翻章邯,應(yīng)華嘶吼的青筋暴起。
卻見章邯慢悠悠地擦去嘴角的血,撿回被應(yīng)華打落的兵書,盤腿坐起,旁若無人的參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