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山川,滄海難留,布衣長。槍,功過無尤。
劉季生在市井,行事頗為無賴慵懶,卻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天下苦秦已久,非民眾之過,要入咸陽,就不該拿這里的百姓出氣。
何況,秦人奉法,淳樸務(wù)實,得到他們的支持,遠比一些口頭上的呼聲好得多。
和秦王‘子嬰’一道招撫咸陽城的百姓,吩咐盧綰、曹無傷清理戰(zhàn)場,蕭何、陳平治療傷患,酈商、周勃鎮(zhèn)守灞上,剩余的事交給流沙和章邯處理。
一點一點向趙高的府邸收攏,那些負隅頑抗的突襲,都被漢兵打了回去,雖有勇冠三軍的樊噲沖鋒在前,雙方的死傷仍舊不相上下。
影密衛(wèi)和流沙這邊,張良利用奇門遁甲設(shè)立的陣法,只差酈燕的幻術(shù),就可形成一個六十四位的屏障,封死羅網(wǎng)所有的出路。
看著張良給我留下的中位,深感當年曹操用鐵鎖將船只全部連起來,卻被人燒了個干凈的憋屈。
壁壘之中的壁壘,何嘗不是被重重包圍?
這樣安全的保護,不過是限制能力的一種方式。
陣眼,力之所集,反噬之位。
一旦我來鎮(zhèn)守這個中位,除非他們勝了,否則一有異動,先死的一定是我。
“燕兒別怕,軍師說了,只要你不動,就算他們?nèi)拦饬?,你也不會有事”看著酈燕一臉慍怒,酈疥貼在她耳邊低聲安慰。
又是個老實人。
微微點頭,進了陣眼,“好,哥你去幫忙吧”
說罷,酈疥領(lǐng)兵去助樊噲,一路鎧甲鮮血,馬踏陳尸。
雪后初晴的陽光下,趙高靜靜立在清池旁邊,冰霜化開的水面倒映著他的樣子,輕裝素冠,目光平和,像極了那些易袂翩翩的隱士。
撲通幾聲,幾具羅網(wǎng)殺手的尸體被扔入水中,打亂了他投食喂魚的動作。
趙高悠然轉(zhuǎn)身,一手以魚食迎敵,一手卷起池中水劈向木劍。
蓋聶右手執(zhí)劍,左手兩指撫過劍面,灌注的真氣使得木質(zhì)劍身散發(fā)出淡淡的白色,將劈來的水刃以盾化開;屆時,夾雜著內(nèi)力的魚食擊打在金屬之上,迸出的火花,照耀玄甲雙劍的紋飾,韜光養(yǎng)晦多年的章邯在肅穆的殺意中緩緩抬頭。。。。。。
澄凈的天空中躍起一道又一道的氣浪,擦過樹梢墻壁,便是一股切金斷玉的勁力,連路過的飛鳥也不能幸免。
帶隊突圍的鬼翎見狀折返,周遭卻聚起怪異的屏障將其阻擋。
“閣下,久違了”身后,凌虛逸塵。
身前,衛(wèi)莊提著鯊齒邪魅一笑。
赤紅的光影中,鬼翎一把拎開護在他身前的封妖,被鯊齒刺穿肩膀,當即格擋逼退衛(wèi)莊,“我還不需要一個下屬來護?!?/p>
高手對決,關(guān)鍵時刻的一個呼吸,一個心跳,甚至是一個眼神,一滴汗,都可以準確的判斷出對方所處的狀態(tài),從而抓住機會,一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