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是問題!多少錢都行!只要能救我媽!”他嘶吼著,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
劉宇在一旁看得心都揪緊了,他上前一步,低聲喊道:“小雨!”
段小雨猛地回頭,看到劉宇,先是一愣,隨即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宇哥,你怎么來了……”
他的視線落在劉宇身邊的江宇身上,帶著一絲警惕和疑惑。
“這位是江先生?!眲⒂詈唵谓榻B了一下,然后焦急地對段小雨說,“小雨,你別沖動,錢的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辦法?”段小雨自嘲地笑了一聲,“能有什么辦法?去黑市賣腎嗎?”
他這話一出,醫(yī)生和劉宇的臉色都變了。
“胡鬧!”醫(yī)生厲聲呵斥,“你以為那是賣東西嗎?那是犯法!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我的命?”段小雨紅著眼睛,指著病房里那個被各種管子連接著的瘦弱身影,“我媽的命都要沒了,我的命算什么!”
他那副決絕的樣子,讓所有勸說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母親的醫(yī)藥費,我全包了。”
江宇走上前,站在段小雨面前。
他的身形和段小雨比起來,顯得有些單薄,但氣場卻絲毫不弱。
整個走廊瞬間安靜下來。
段小雨愕然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醫(yī)生也投來詫異的目光。
“你是誰?”段小雨的聲音里充滿了戒備。
“一個能救你母親的人?!苯钫f得理所當(dāng)然。
段小雨審視著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冷冷地開口。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p>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尊嚴(yán),是他最后的鎧甲。
即便是在最絕望的境地,他也不允許自己像個乞丐一樣接受別人的憐憫。
劉宇急了?!靶∮?!這不是施舍!江先生是好意!”
“宇哥,你不用說了?!倍涡∮甏驍嗨抗庵敝钡囟⒅?,“我們不認(rèn)識,你的錢,我不能要。我自己的母親,我自己會救。”
“怎么救?”江宇反問,“去賣掉你的一個腎,換來一筆錢,然后讓你母親在未來的日子里,看著你這個殘缺的兒子,在愧疚和自責(zé)中度過余生?”
江宇的話,一字一句,都戳在段小雨的心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