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他慢慢地收了回來。
昨晚,姚紫菱說他蠢,說他沒有教養(yǎng)。
現(xiàn)在,朱勇把他當成一個可以隨意作踐的下人。
原來,沒有錢是原罪,有了錢,卻不懂得用一種他們認可的方式去花,同樣是原罪。
他所有的自尊,所有的底氣,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一股冰冷的殺意從心底最深處冒了出來。
不是想殺人,而是想徹底毀滅眼前這張令人作嘔的臉和他那點可憐的優(yōu)越感。
“朱組長?!苯詈鋈婚_口了,平靜得嚇人。“怎么,想通了?”朱勇以為他服軟了。
“你的車……太小了?!苯盥卣f,“我坐著不習慣,怕伸不開腿?!?/p>
“哈?”朱勇懷疑自己聽錯了。
“而且,這顏色太沉悶,我不喜歡。”江宇繼續(xù)說,他甚至還繞著車走了一圈,指了指輪胎,“輪轂也丑,一點設(shè)計感都沒有。”
朱勇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江宇,你他媽有病吧?你坐過車嗎?你知道這是什么車嗎?”
“知道啊,寶馬嘛?!?/p>
江宇站定,看著他,“街上拉網(wǎng)約車的,不也挺多開這個的嗎?”
“你!”
朱勇氣得手指都在抖。
江宇沒再看他,徑直轉(zhuǎn)身,朝著大廈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里是一個僻靜的角落,通常是保潔堆放工具的地方。
“你給我等著!你今天要是能比我先到會場,我朱字倒過來寫!”
朱勇的咆哮從背后傳來。
對于后面的怒吼,江宇頭也沒回得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