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回頭,看到一個穿著一身名牌潮服的年輕男人,正從一輛黑色的奧迪a6上下來。
男人手里還捧著一大束鮮艷的玫瑰花,臉上掛著自以為是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溫慧心看到他,身體下意識地往江宇身后縮了縮,臉上全是厭惡。
“楊暉,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來煩我!”
叫楊暉的男人完全無視了溫慧心的話,也無視了她身邊的江宇,徑直把花遞到她面前。
“慧心,別這樣。今天是我們認(rèn)識的第一百天紀(jì)念日,這花是我特意從荷蘭空運(yùn)過來的‘藍(lán)色妖姬’,你看喜不喜歡?”
他的姿態(tài)很高,仿佛這束花是天大的恩賜。
江宇站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
這就是電話里那個“無賴”。
溫慧心看都沒看那束花一眼。
“我不喜歡,請你拿走。還有,我跟你不熟,沒什么紀(jì)念日?!?/p>
楊暉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終于把注意力分了一點(diǎn)給旁邊的江宇。
他上下打量著江宇,普通的t恤,休閑褲,腳上一雙運(yùn)動鞋,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牌子的logo。
這種審視的姿態(tài),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
“慧心,他是誰?”楊暉問。
“他是我……”溫慧心一時語塞。
“我是她表哥?!苯钐嫠卮鹆?。
“表哥?”楊暉挑了挑眉,臉上的輕蔑更重了,“哦,原來是娘家人啊?!?/p>
他再次看向江宇,姿態(tài)變得更加傲慢。
“這位大哥,你是做什么的?看你這打扮,是在附近送外賣還是跑腿的?辛苦了啊?!?/p>
這話的侮辱性極強(qiáng),把江宇直接歸類到了社會底層服務(wù)人員的行列。
溫慧心氣得臉都白了。
“楊暉!你胡說八道什么!你給我哥道歉!”
“道歉?我為什么要道歉?”楊暉嗤笑一聲,“慧心,你就是心太軟了。這種窮親戚,偶爾接濟(jì)一下就行了,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看他,渾身上下加起來有五百塊嗎?讓他站在這里,都拉低了你的檔次?!?/p>
江宇一直沒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楊暉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