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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鳳儀宮，派系初分（第2頁）

沈知微順勢起身，指尖觸到他掌心溫?zé)幔S即迅速收回，低頭道：“謝陛下?！?/p>

裴硯轉(zhuǎn)身，目光冷冷落在惠妃身上：“堂堂妃位，竟容不下一張座椅？”

語畢，不再多看一眼，牽起沈知微的手腕，帶她離殿。

身后，惠妃仍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指節(jié)泛白。她望著那抹素色身影被帝王親自引走，眼中怒火幾乎要燒穿宮墻。

偏殿靜謐，檀香裊裊。

裴硯松開手，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沈知微立于門側(cè)，并未上前，只低聲問：“陛下不該來此?！?/p>

“朕若不來，你便要獨(dú)自承擔(dān)后果？”

她垂眸：“臣妾自有分寸。”

“你踩得準(zhǔn)，退得更快。”他忽然道，“那一跤，是你算好的?！?/p>

她不答，只將袖中一枚碎瓷片悄然藏入袖袋——那是茶盞崩裂時(shí)濺出的一角，邊緣鋒利，此刻正貼著她的脈門。

“惠妃不會善罷甘休。”她說。

“那就讓她再來?！迸岢幓厣?，目光銳利，“你以為朕為何破例至此？這宮里，從來不是誰位高誰勝，而是誰得君心，誰立于不敗?！?/p>

沈知微抬眼看他。

他眼神清明，毫無掩飾。這不是寵溺，是宣告——對她地位的承認(rèn)，對敵人的震懾。

她忽覺喉間有些發(fā)緊。

她早已習(xí)慣步步為營，習(xí)慣用系統(tǒng)窺探人心，習(xí)慣在謊言中尋找生機(jī)?？纱丝蹋腥嗽敢馓嫠龘跸嘛L(fēng)雨，不是因?yàn)樗?，而是因?yàn)樗档谩?/p>

“臣妾不愿您為難。”她終于說。

“這不是為難?！彼呓徊?，“這是選擇。朕選了你，便不會再讓任何人將你拉下。”

殿外傳來腳步聲，一名內(nèi)侍捧著新制的紙鳶走進(jìn)來，雙手呈上：“陛下吩咐做的，樣式照舊。”

那是一只素絹裁成的鳶，無紋無飾，輕巧如初。

沈知微看著它，指尖微動(dòng)。

裴硯接過，遞到她手中：“這次，線由你自己牽?！?/p>

她接過，絹面光滑干燥，再不是昨夜那般濕冷皺縮。她輕輕摩挲骨架，低聲問：“若有一天，我不再需要這些了呢？”

“那你便放手。”他說，“朕接得住。”

她沒再說話。

遠(yuǎn)處鐘聲悠悠，鳳儀宮風(fēng)未止。六宮暗流涌動(dòng)，派系裂痕自此而始。

她握緊紙鳶，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窗外，一只雀鳥撲棱飛過，撞落檐角銅鈴，發(fā)出清脆一響。

沈知微猛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