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還在城外打著旋,沈知微站在中軍帳門口,指尖還殘留著方才觸碰耳側(cè)的微涼。她剛從俘虜身邊回來,那人身上的北狄火油罐已經(jīng)送去查驗,情報也已傳出去。
她轉(zhuǎn)身掀開帳簾。
叛將被鐵鏈鎖在中央,跪在地上,肩頭刺青露在外面,狼首銜火,清晰可見。他抬頭瞪著她,眼里有恨,也有驚疑。
沈知微沒說話,走到主位坐下,軟劍橫放在膝上。她抬手,親衛(wèi)立刻端來一只銅盤和一把匕首,放在案前。
“帶他出來。”她說。
兩名士兵上前,解開鐵鏈,把人拖到空地處,按坐在一張矮凳上。
沈知微親自提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叛將沒動。
“你不是南詔王族,也不是嫡系將領?!彼f,“你在邊軍多年,功勞不少,卻被貶到荒地守哨。裴昭派人找你的時候,你心里清楚,這是條死路??赡氵€是來了。”
那人嘴角抽了一下。
沈知微不動聲色,指尖再次輕觸耳側(cè)。
【心鏡系統(tǒng)啟動】
【目標:南詔叛將】
【心聲讀取中……】
“裂土封王……只要燒了漕糧,大周必亂……”
三秒一過,她收回手,把茶杯往前推了半寸。
“他說給你封王?!彼曇舨桓?,“讓你帶兵入境,不是為了攻城,是為了引走守軍。等你們把我們拖在這兒,他的船就能順著內(nèi)河上去,直撲漕倉。”
叛將臉色變了。
沈知微抽出軟劍,劍尖一挑,劃開他衣領。那枚狼首刺青完全暴露出來。
“這個標記,是裴昭私訓營里才有的?!彼f,“他許你裂土,可你有沒有想過,等事成之后,他會留一個知道太多秘密的外人活著?”
那人猛地抬頭:“你說什么?”
“我說——”她站起身,劍尖點地,“你現(xiàn)在降了,還能保一條命。若再嘴硬,我不殺你,但我要你親眼看著南詔怎么被滅?!?/p>
帳外傳來腳步聲,一名校尉進來稟報:“娘娘,城西酒窖火線已埋好,只等命令點燃?!?/p>
沈知微點頭:“撤掉引線,酒甕全部封存。那些酒,以后另有用處?!?/p>
校尉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