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禁軍抬著木箱走入大殿,當(dāng)眾打開。里面是一疊信件,還有一方沾了泥的私印。
裴硯親自走下臺階,拿起一封信展開:“這是你與南詔王的往來密信。上面寫明‘里應(yīng)外合,共分疆土’。你讓我大周江山如何?分你一半?”
百官嘩然。
有人后退半步,有人抬頭緊盯那信紙。裴昭的臉色終于變了。
“偽造!”他吼道,“這是陷害!我何時見過南詔使者?誰寫的筆跡?誰能作證?”
“能作證的人已經(jīng)死了。”裴硯盯著他,“但送信的死士還活著。他在大理寺招了,說你在城西別院接見南詔密使,收了黃金三百兩,答應(yīng)在戰(zhàn)時開北門迎敵?!?/p>
裴昭猛地抬頭:“你根本沒證據(jù)!這只是口供!”
“不止?!迸岢帍男渲谐槌鲆粡垐D,“這是你畫的調(diào)兵路線圖,標(biāo)注了禁軍換防時間、糧道缺口、城防薄弱處。你說,這不是通敵,是什么?”
地圖落地,正好攤在裴昭腳前。
他低頭看了一眼,瞳孔驟縮。
那圖是他親筆所繪,連邊角的墨漬都一模一樣。
沈知微這時開口:“你最后一次見南詔使者,是在三月初七。那天夜里下雨,你的馬車從側(cè)門進(jìn)府,沒走正門。你讓他躲在柴房,給了他一封回信,說‘待時機成熟,必不負(fù)約’?!?/p>
裴昭猛地看向她:“你胡說!那天我根本——”
“你在撒謊?!鄙蛑⒋驍嗨?,“因為你心跳加快了。你右手抖了一下,那是你緊張時的習(xí)慣?!?/p>
她沒提心鏡系統(tǒng),但她知道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裴昭張了張嘴,還想辯解。
裴硯已抬手:“來人。”
禁軍甲胄鏗鏘,圍了上來。
“押入宗人府,圈禁待審?!?/p>
“你們不能這樣!”裴昭掙扎,“我是王爺!是先帝親子!你們沒有證據(jù)——”
“證據(jù)夠了?!迸岢幚淅涞?,“從今天起,你不再是鎮(zhèn)北王。你的封地收回,屬官查辦,黨羽徹查。”
裴昭被人架著往外拖。他一路回頭,死死盯著沈知微,眼里全是恨意。
她沒避開他的目光。
直到他被拖出殿門,消失在廊下。
殿內(nèi)恢復(fù)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