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她沒拒絕。
半個時辰后,西嶺古廟傳來消息。
侍衛(wèi)帶回一只青銅匣子,從佛像腹中取出,密封完好。打開后,里面是一疊書信,筆跡確系裴昭親筆。內(nèi)容清楚記載了他與李氏三年間的往來,包括如何策劃讓沈清瑤背鍋、如何利用沈家勢力打通邊關通道等細節(jié)。
同時,大理寺也找到了當年的醫(yī)案原件。
記錄顯示,沈清瑤體內(nèi)毒素檢測出五錢七分附子,遠超致死量。而當晚值班的林太醫(yī),在次日遞交辭呈后便搬離京城,現(xiàn)居江南某小鎮(zhèn)。
裴硯當場下令:“派快馬追捕林太醫(yī),押解回京受審。所有書信封存,作為呈堂證供?!?/p>
他又召來刑部主官:“擬詔,明日早朝公布此案全貌,昭告天下?!?/p>
沈知微站在一旁,聽著一道道命令下達。她知道,這件事不會再有反轉。
李氏被正式定為朝廷要犯,押入大理寺詔獄,等待秋后問斬。
她的辯解徹底破產(chǎn)。曾經(jīng)以“為家犧牲”自居的形象,如今成了家族最大的恥辱。
沈翊徹底退出權力中心。沈家主位雖未明言更替,但所有人都明白,真正能做主的,只有眼前這個曾被踩在泥里的庶女。
裴硯走到她身邊:“我們該回宮了?!?/p>
她搖頭:“還不急?!?/p>
她走向宗祠供桌,拿起一支香,點燃,插進香爐。
然后跪下,磕了一個頭。
不是為李氏,也不是為沈翊。
是為了清瑤。
那個小時候笑著塞給她銀鈴的女孩,終究沒能逃過親生母親的手。
她起身時,指尖輕輕撫過袖中那枚磨得發(fā)亮的鈴鐺。
原來有些東西,早就碎了。
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認。
裴硯站在門口等她。
她走出來,兩人并肩踏上臺階。
馬車停在府門前,車簾隨風輕晃。
遠處傳來鐘聲,一下,又一下。
沈知微停下腳步,抬頭看向?qū)m城方向。
陽光照在銀牌上,反射出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