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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正妻之爭，李氏失寵（第3頁）

李氏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那些刁民抗租不繳，本就該懲！”

“是嗎？”沈知微從袖中取出一本薄冊，“這是去年秋收時各莊報上的實產(chǎn)數(shù)目，與您呈給父親的賬目相差三成。多出來的糧食，去哪兒了？”

眾人嘩然。

李氏慌忙道：“你從哪兒得來的？私藏賬冊，可是大罪！”

“這冊子，”沈知微平靜道，“是父親前日親手交給我的。他說，家中事務(wù)，該有人看清真相了。”

李氏如遭雷擊，踉蹌后退一步。

老夫人冷冷道：“翊兒竟將賬冊給了她？看來，他也早就不信你了。”

李氏張口結(jié)舌，額頭滲出冷汗。

沈知微合上冊子，重新看向她：“嫡母，您連家中錢糧都管不好，又憑什么主持我的及笄之禮？一個連責(zé)任都擔(dān)不起的人，談何母儀？”

她語畢，不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面向王夫人，鄭重一拜：“請夫人賜笄?！?/p>

樂聲再起，王夫人含笑點頭，執(zhí)梳為她挽發(fā)。

李氏癱坐椅上，雙手顫抖，身邊仆婦無人敢近前攙扶。她看著沈知微頭頂發(fā)髻一點點成型，看著那支象征成年的玉笄穩(wěn)穩(wěn)插入發(fā)間，仿佛看見自己多年的權(quán)威，就此崩塌。

賓客們低聲議論，有人惋惜，有人譏諷，更多人則在重新衡量這位昔日不受寵的庶女。

老夫人起身離席前，特意走到沈知微身邊，低聲道：“好好走你的路，別回頭?！?/p>

沈知微點頭。

待老夫人離去，她緩步走向偏廳等候典禮后續(xù)流程。路過李氏身旁時，腳步微頓。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拂了拂袖角，仿佛要撣去什么臟東西。

李氏猛然抬頭，卻只看到她離去的背影。

陽光斜照進廳堂，映在沈知微發(fā)間的玉笄上，折射出一道冷光。

那光掠過李氏的臉，一閃而逝。

沈知微走進偏廳，在靠窗位置坐下。窗外樹影婆娑，風(fēng)吹動檐下銅鈴，叮當(dāng)一聲。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玉笄底部——那里刻著一個極小的“x”標記，與她昨夜留在城南石凳下的布巾暗記一致。

風(fēng)未止，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