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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御花園，沖突升級（第2頁）

“原來是路過?！鄙蛑Ⅻc(diǎn)點(diǎn)頭，低頭看著濕透的裙角，指尖輕輕撫過布面，“可惜這茶，還沒喝上一口，就灑了?！?/p>

她話音剛落，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

裴硯來了。

玄色龍袍襯得他身形挺拔，眉宇間帶著慣有的冷峻。他本是巡視宮防，途經(jīng)此處，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兩人對峙，地上茶水橫流，沈知微立于原地，裙裾染濕。

他腳步一頓，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他聲音不高，卻壓得住全場。

沈清瑤立刻垂首，聲音微顫：“陛下……是臣妾不慎，撞翻了茶盞，驚擾皇后，罪該萬死?！?/p>

她說得凄切，眼角泛紅，似真有悔意。

周圍宮人低語紛紛，有人搖頭，有人嘆息，仿佛真當(dāng)是一場意外。

沈知微沒看她，也沒看那些議論的人。她只抬頭望著裴硯，目光清淺，像春日里的一池靜水。

她沒說話。

只是輕輕吸了口氣，低聲道：“臣妾……想家了?！?/p>

聲音極輕，幾近耳語。

可風(fēng)恰好停了，這句話便清清楚楚傳入裴硯耳中。

他眼神一動。

沈知微依舊站著，肩頭微微起伏，像是極力壓抑著什么。她沒哭，可那雙眼睛里浮起一層薄霧，映著天光，竟比淚還動人。

“臣妾知道，入了宮門，便不能再提‘家’字?！彼曇粑?，“可今早出門時(shí)，看見園中海棠開了，忽然想起小時(shí)候，父親還在時(shí)，家中也有這樣一棵。我和姐姐常在樹下讀書、賞花……如今……”她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裴硯靜靜看著她。

他知道她在說誰。

那個(gè)“姐姐”，從來不是沈清瑤。

沈清瑤臉色變了。她聽得出這話里的刺，也聽得出那層薄紗下的控訴。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被裴硯一個(gè)眼神止住。

“你起來?！迸岢帉ι蚯瀣幍?。

沈清瑤低頭起身，手指緊緊攥著袖口。

裴硯轉(zhuǎn)向沈知微：“你受驚了。”

沈知微輕輕搖頭：“臣妾無礙?！?/p>

“無礙？”裴硯目光掃過地上潑灑的茶水，又落在她裙角的濕痕上，“滾茶潑衣，也算無礙？”

他聲音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