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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沈清瑤瘋，北狄聯(lián)絡(luò)（第1頁）

沈知微走出東角門時，天光已高。她沒看那扇被重新?lián)Q上的鐵鎖一眼，只抬手將腕間翡翠念珠輕輕一撥，珠串順勢滑回小臂內(nèi)側(cè)。府中仆婦見她經(jīng)過，紛紛低頭退讓，腳步放輕，連呼吸都似不敢重了。

她沒有回主院。

步子一轉(zhuǎn)，徑直往東跨院最偏的佛堂去。

那地方久未修繕，檐下瓦片殘缺，墻皮剝落處露出里頭黃泥與碎磚。門前青石階裂開一道斜縫，雜草從縫里鉆出，沾著晨露微微顫動。門扉半掩，一股陳年香灰混著霉味撲面而來。

沈清瑤就跪在蒲團(tuán)上。

披發(fā)散亂，赤足踩地，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口中喃喃有詞。聽見腳步聲，她猛地回頭，眼白泛紅，嘴角咧開，像是笑，又像抽搐。

“你來了?！彼曇羲粏。拔揖椭滥銜??！?/p>

沈知微站在門口，不動。

“姐姐病得不輕?！彼f，“該請醫(yī)女看看?！?/p>

沈清瑤突然大笑，笑聲尖利刺耳，在空蕩佛堂里撞出回音。她猛地站起，踉蹌兩步撲到沈知微面前，伸手就要抓她的臉：“你會死的！北狄人不會放過你！他們已經(jīng)來了，三日后動手——”

話未說完，沈知微抬手一擋，指尖在袖中悄然啟動系統(tǒng)——

【檢測到惡意心聲：她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北狄，三日后動手】

心頭一沉。

她面上卻仍平靜，甚至往前一步，伸手欲扶：“姐姐受苦了，我讓人送藥來?！?/p>

就在靠近的一瞬，她忽然出手，一手扣住沈清瑤肩頭，另一手猛地扯開其衣領(lǐng)。

布料撕裂聲輕響。

一道暗青色刺青赫然浮現(xiàn)于鎖骨下方，形如盤繞狼首，線條粗糲卻清晰，邊緣還帶著未愈的紅痕，顯然是新刻不久。

沈知微盯著那圖騰，眼神未變。

她湊近沈清瑤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冷得像冬夜井水：“告訴裴昭，我要見他?！?/p>

沈清瑤渾身一震，瞳孔驟縮，整個人僵在原地。

系統(tǒng)再次響起——

【檢測到恐懼心聲：她怎么會知道……那夜密信是我送去的？】

沈知微松開手，退后半步，整了整袖口，仿佛剛才只是例行探視。她看著沈清瑤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才緩緩開口：“姐姐安心養(yǎng)病，三日后，我再來聽你說說，北狄到底許了你什么好處?！?/p>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佛堂門吱呀一聲合上，留下沈清瑤呆立原地，雙膝一軟，跌坐回蒲團(tuán)上。她抬手摸向頸間刺青，指尖觸到傷口時猛地一顫，隨即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嗚咽，像是哭，又像是笑。

沈知微沿著回廊前行，腳步不疾不徐。

她穿過兩個月洞門，拐入一處僻靜夾道。此處少有人至，墻邊堆著幾捆舊掃帚，角落擱著一只破陶盆，里頭積水渾濁，浮著枯葉。

她停下腳步，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帕，將指尖擦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