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透出云層,皇城南門的石階已被清掃干凈。城樓上立著一道身影,素色裙裾在風(fēng)里輕輕擺動。她沒戴鳳冠,只一支白玉簪挽住青絲,目光落在遠處官道盡頭。
半個時辰前,兵部快馬傳訊:陛下已率軍抵達三十里外,正押送北狄守將歸京。
沈知微站在城樓最高處,手扶欄桿。她閉了閉眼。
【心鏡系統(tǒng),啟動】
目標(biāo)鎖定:身旁一名宗室老臣。
三秒靜默。
機械音浮現(xiàn):【這女人竟敢站帝位之側(cè)……牝雞司晨,國之不祥……】
她睜開眼,神色未變。轉(zhuǎn)身時袖口輕揚,將一張名單收入袖中——那是昨夜排查酒壺經(jīng)手人的結(jié)果,其中三人已被禁軍控制。
城外塵土漸起,鐵甲碰撞聲由遠及近。
一隊騎兵率先出現(xiàn),旗上繡著“大周”二字。隨后是步軍方陣,刀槍如林。中間一輛戰(zhàn)車囚著幾名北狄將領(lǐng),披頭散發(fā),跪伏于地。百姓擠在道路兩側(cè),有人高喊“陛下萬歲”,有人向士兵拋灑米糧。
裴硯騎在一匹黑馬上,玄甲未卸,腰佩長劍。他抬頭望向城樓,目光與沈知微相接。
她微微頷首。
大軍停駐城下。裴硯翻身下馬,大步踏上石階。
文武百官已在城門口列隊迎接。幾位老臣面帶笑意,拱手稱賀:“陛下神威,收復(fù)失地,實乃社稷之福!”
裴硯沒有回應(yīng)。他徑直走上城樓,站在沈知微身側(cè)。
“三城已歸?!彼f,“邊防已設(shè),百姓無恙。”
沈知微點頭:“虎符在手,北狄不敢輕動?!?/p>
裴硯從懷中取出一枚金紋令牌,遞到她面前。
“這是北狄虎符?!彼曇舨桓?,卻清晰傳遍全場,“從今日起,皇后可持此符調(diào)兵五千以上,遇緊急軍情,無需奏報,即刻發(fā)令。”
眾人一怔。
一名宗室老臣上前一步:“陛下,兵權(quán)乃國家重器,歷來由帝王親掌。婦人雖賢德,終究……不宜涉軍政啊。”
裴硯轉(zhuǎn)頭看他:“你說什么?”
老臣頓了一下:“臣只是擔(dān)憂,恐天下非議?!?/p>
“非議?”裴硯冷笑,“昨夜你還派家仆去北狄使館遞拜帖,今日倒來說禮法?”
老臣臉色驟變,后退半步。
沈知微不動聲色,再次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