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打開,目光落在“裴昭”二字上,臉色瞬間沉下。
“總管墜井前說了什么?”他問。
“沒說。但他動手時,眼里只有殺意,不像臨時起意?!?/p>
裴硯盯著那紙人,良久未語。忽然抬頭:“你說他是被人察覺才追你?”
“嗯。我當(dāng)時藏得很好,除非他早就知道有人會來。”
“所以……”他聲音低了幾分,“這不是第一具尸體?!?/p>
她點頭:“前面兩起溺亡,很可能也是他動手。賬冊焚毀、殘箋失蹤,都是為了掩蓋痕跡?!?/p>
裴硯緩緩走到井邊,俯視黑洞洞的水面。風(fēng)從井底升起,帶著腐朽氣息。
“他為什么要寫這個名字?”他問。
“或許是警告,或許是祭奠?!彼粗耙部赡苁窃在E?!?/p>
兩人同時沉默。
這時,井邊另一名侍衛(wèi)捧著銅鈴走來:“陛下,屬下清理時發(fā)現(xiàn),鈴舌上有刮痕,像是被人強(qiáng)行掰斷過?!?/p>
裴硯接過銅鈴,翻轉(zhuǎn)查看。鈴身內(nèi)壁果然刻著半句模糊文字:“魂歸不得,怨隨水行?!?/p>
他瞇起眼:“這是鎮(zhèn)魂鈴?!?/p>
“有人想用邪法困住死者魂魄?!彼拥?,“不讓她們托夢申冤。”
裴硯冷笑一聲:“好一個清凈冷宮。”
他轉(zhuǎn)身看向她:“你還想繼續(xù)查?”
“已經(jīng)到了這里,怎能停下。”
“可若幕后之人不止一個呢?若整個冷宮……本就是個陷阱?”
她望著那口井,輕輕道:“那就讓它把我吞下去,我也要揪出里面的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