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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裴硯銷系統(tǒng)核心，確立傳位于子例（第2頁）

“因?yàn)橐?guī)矩是人定的?！彼f，“從前帝王只認(rèn)血脈，所以兄弟相殘，叔侄奪位，死了多少人？你說女子不該入朝，我當(dāng)初也這么想?？涩F(xiàn)在呢？寒門能登殿，女科舉能開榜，哪一條不是破了舊規(guī)？”

她聽著，手指輕輕摩挲著詔書邊緣。

“你是怕將來有人拿這個動搖國本？”他問。

她點(diǎn)頭。

“那就讓他們動搖試試。”他說，“誰敢質(zhì)疑你的兒子，就讓他看看是誰讓女子能考功名，是誰讓邊關(guān)糧道暢通，是誰在疫病時開了惠民藥局。這江山不是靠血統(tǒng)守下來的，是靠做事的人撐起來的?！?/p>

她慢慢把詔書折好，交還給他。

“我不改一字。”她說。

裴硯接過，提筆蘸朱砂，在詔尾落下“準(zhǔn)”字。墨跡未干，他喚來內(nèi)侍：“即刻謄抄三份，送宗正寺、中書省、大理寺備案。明日早朝，宣讀天下?！?/p>

內(nèi)侍領(lǐng)命退下。

殿內(nèi)一時安靜。

火已熄，鼎中只剩余灰。

裴硯看向太子：“隨我去乾元閣?！?/p>

太子應(yīng)聲起身。

沈知微沒動。她以為這只是父子之間的密議，自己不必同行。

裴硯卻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也來?！?/p>

三人穿過長廊，往乾元閣走去。路上無人說話。宮人遠(yuǎn)遠(yuǎn)避讓，連腳步都放輕了。

乾元閣是皇帝處理機(jī)要文書的地方，極少讓人進(jìn)入。今日門敞開著，兩名內(nèi)侍守在門外，見三人到來，立即跪下行禮。

裴硯走到最里面的一張案前，抽出一只紫檀木匣。打開后，里面是一枚金印，印鈕雕著雙龍盤柱，印文刻著八個字：**承天受命，繼統(tǒng)永昌**。

“這是傳國副印?！彼麑μ诱f，“歷代只有儲君才能持有。今日起，它歸你?！?/p>

太子上前一步，雙手接過。

“拿著它，不只是拿個物件?！迸岢幝曇舫亮讼聛恚澳阋靼?，它代表的是責(zé)任。百姓餓了有沒有飯吃，災(zāi)年來了有沒有賑糧，邊關(guān)打了仗有沒有兵可用——這些事，將來都要你一個人扛?！?/p>

太子低頭看著金印，手指收緊。

“母后教過我。”他說，“她說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不能只想著自己安穩(wěn)?！?/p>

沈知微心頭一動。

她沒說過這么多，但他記住了那些話。

裴硯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看向她：“我們?nèi)ピ鹤永?。?/p>

三人走出乾元閣，來到偏宮庭院。梧桐樹下鋪了紅毯，中央設(shè)了一個矮案，上面放著一杯清茶、一塊玉圭。

“跪下?！迸岢帉μ诱f。

太子照做。

裴硯示意沈知微站到案前。

“這是‘受命禮’。”他對太子說，“不是臣拜君，是子承母志之禮。你母親一路走來，被人踩過，被陷害過，也被整個天下反對過。但她沒倒。她為你爭來了這個位置。今天，你要親自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