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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醫(yī)女坦白，惠妃真容（第1頁）

院外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人語夾雜著鐵甲碰撞的輕響。門縫下的燭光微微晃動，映出一道壓低的身影。

沈知微不動，只將指尖抵在桌沿，借著木面?zhèn)鱽淼恼痤潝?shù)著人數(shù)。三，最多四個巡夜的，不是沖她來的，是例行清查。她目光落在醫(yī)女臉上，對方瞳孔微縮，右手已按上腰間匕首。

“你若想活命，”醫(yī)女聲音壓得極低，“就別問不該問的?！?/p>

沈知微輕輕笑了下，笑意未達(dá)眼底。她緩緩抬起手，指向那柄半出鞘的短刃：“你說這話時，手在抖。刀是你帶來的，可你怕它真插進我胸口。”

醫(yī)女呼吸一滯。

燭火噼啪一聲，燈芯炸開細(xì)小火星。就在那一瞬，沈知微默念——讀取。

【她怎么還能笑出來……我根本下不了手……孩子還在他們手里……】

心鏡系統(tǒng)冰冷提示在腦中響起：【檢測到恐懼心聲：我不敢殺她，我不能殺她】

沈知微站起身，動作緩慢卻穩(wěn)。她繞過桌子，朝前走了兩步。距離拉近，她看清了醫(yī)女眼底的血絲和額角滲出的冷汗。

“惠妃讓你來傳話？”她問。

“是?！?/p>

“說我不聽話，就要用這把刀取我性命？”

“原話如此?！?/p>

沈知微點頭，忽然伸手，竟直接握住那截露在外的刀刃。指腹傳來銳利割感，一絲血線順著金屬滑落，滴在青磚上。

醫(yī)女驚得往后退了半步：“你瘋了？”

“我沒瘋。”沈知微松開手，任血珠從指尖墜下，“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主子派來的刀，還是被人捏住喉嚨的囚鳥。”

她盯著對方，一字一句道：“你怕的不是惠妃。你在怕另一個人——比她更狠，更能掌控你生死的人。”

醫(yī)女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駭。

“你兒子不在宮里?！鄙蛑⒗^續(xù)說，“西市貧巷第三戶，柴門朝東，屋后有棵歪脖子棗樹。你每五日送一次藥，換他一口飯吃。對不對？”

女人雙肩劇烈一顫，像是被抽去了力氣。

“你不必回答?！鄙蛑⒆匾沃校Z氣平靜，“我若要揭發(fā)你，早在城隍廟就做了?？晌覜]做。因為我比你更清楚，被人攥住命脈是什么滋味?！?/p>

窗外腳步聲漸遠(yuǎn)，人影移出了院子。

屋內(nèi)重歸寂靜，只剩燭火搖曳。

良久，醫(yī)女啞聲道：“你到底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