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在宮墻上撞出回響,百官魚貫而入。沈知微立于鳳位側(cè),指尖壓著袖中那封密信的邊角。她沒有看任何人,只等一個開口的時機。
裴昭率先出列。
他步伐沉穩(wěn),走到殿心才緩緩跪下,聲音帶著悲憤:“臣有本啟奏!貴妃沈氏,勾結(jié)前朝余孽,私通南詔,圖謀社稷!此等大逆,豈容姑息!”
殿內(nèi)一靜。
幾位宗室老臣交換了眼神,有人微微頷首。趙承安拄杖立在一旁,目光低垂,未發(fā)一言。
沈知微閉眼。
心鏡系統(tǒng)啟動。
三秒寂靜掠過腦海,冰冷機械音響起:【等會內(nèi)應會放火,只要亂起來,他們就會信是她所為】。
她睜眼,眸光掃向殿門方向。
裴昭還在陳詞,字字鏗鏘:“其人出身卑微,僥幸得寵,竟敢染指國政!更與外敵暗通款曲,欲引狼入室……”
“王爺說得真動情。”沈知微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傳遍大殿,“只是不知,您口中的‘私通’,是指誰?”
裴昭一頓,轉(zhuǎn)頭看她,臉上浮起一絲冷笑:“證據(jù)確鑿,難道還要本王當眾宣讀?”
“那就請吧。”她往前一步,“你說我通敵,可有憑證?還是說——”她頓了頓,“是你自己寫給南詔的密約,忘了銷毀?”
裴昭臉色微變,隨即恢復鎮(zhèn)定:“荒唐!你這是倒打一耙!”
就在此時,偏殿方向傳來騷動。
一名小太監(jiān)跌跌撞撞跑進來,撲倒在地:“陛下!走水了!西偏殿突然冒煙,火勢雖小,但濃煙滾滾!”
禁軍統(tǒng)領立刻出列,抱拳高聲道:“臣請率部前往救火,護駕要緊!”
他說完就要轉(zhuǎn)身離去,腳步卻不是直奔偏殿,而是斜插中宮方向。
沈知微不動,只低聲對身旁的裴硯說了句:“此人不能放。”
裴硯眼神一冷,抬手一揮:“站住!”
兩名貼身侍衛(wèi)瞬間沖出,將那統(tǒng)領按在地上。一人迅速搜查其腰間,抽出一塊銅牌——梅花紋刻印清晰可見。
裴硯起身走下龍階,親自接過銅牌,翻來細看。他抬頭看向那統(tǒng)領:“這牌子,從何而來?”
統(tǒng)領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