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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朝堂對峙，裴昭敗露（第1頁）

京兆府差役倒在門前，血染衣襟，話音斷續(xù)。沈知微只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身取了藥箱。她蹲下身時(shí)，袖口滑落，露出腕上一道淺痕——那是昨夜心鏡系統(tǒng)運(yùn)轉(zhuǎn)過五次后留下的灼印。

“你說你從柳林莊來？”她聲音很穩(wěn)。

差役點(diǎn)頭，喘著氣：“三更……有人翻墻入王府……屬下奉命追蹤……被暗衛(wèi)截住……”他咳出一口血，“他們……在燒東西……紙灰里有半片印?！∪似戳顺鰜怼恰?dāng)z政監(jiān)國’四字……”

沈知微指尖一凝。

她沒再問，只讓婢女將人抬去偏院，請大夫封口療傷，不得聲張。隨后她回房，從妝匣暗格取出油紙包，打開，里面是一枚銅印的拓本。線條清晰，四個(gè)字赫然在目：**攝政監(jiān)國**。

與昨夜心鏡中浮現(xiàn)的畫面完全一致。

她將拓本收好，換上宮妃常服，素裙白簪，未施脂粉。天還未亮，她已命人備轎入宮。裴硯的人等在宮門外，遞來一道密旨副本——皇上準(zhǔn)她以證人身份列席早朝，由裴硯親奏事由。

朝堂之上，百官肅立。

裴硯站在御前，黑袍垂地，聲音如鐵：“臣啟奏陛下，查得鎮(zhèn)北王裴昭私通北狄，三年間往來密信十七封，皆藏于其書房夾墻之內(nèi)。另查獲邊境兵馬調(diào)動令三道，均蓋有北狄王庭狼首印，擬于近日調(diào)兵南下，直逼雁門關(guān)?！?/p>

他話音落下，司禮監(jiān)捧出一只漆盒，當(dāng)眾開啟，取出一疊信箋?；噬辖舆^一封，只掃兩行，手便抖了起來。

“裴昭！”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刀，“你竟敢勾結(jié)外敵，圖謀社稷？”

滿殿寂靜。

裴昭站在文官末列，臉色不變，反而上前一步，拱手道：“皇兄莫要輕信讒言。這些書信筆跡雖似我手書，卻未必出自本人之手。況且北狄文書皆用胡語，怎會以漢文寫就？此等偽造，不過欲除臣弟罷了。”他冷笑，目光轉(zhuǎn)向裴硯，“兄長掌兵多年，今日突然舉發(fā)，怕不是為奪我兵權(quán)，先下手為強(qiáng)？”

百官中有人微微頷首，顯有附和之意。

沈知微就在此刻出列。

她腳步不急不緩，素裙拂過青磚，停在殿心。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一個(gè)女子，無品無階，竟敢登臨朝堂。

“臣女沈知微，奉旨作證。”她開口，聲音不高，卻穿透大殿，“昨夜子時(shí)，臣女隨裴硯王爺巡查王府東書房，于第三道書架暗格內(nèi)，發(fā)現(xiàn)此物?！?/p>

她從袖中取出一方紅綢，緩緩展開。

一枚銅印靜靜躺在掌心，印面朝上。

司禮監(jiān)接過去驗(yàn)看，片刻后跪地稟報(bào)：“印文為‘?dāng)z政監(jiān)國’四字，篆體規(guī)整，銅質(zhì)沉實(shí)。據(jù)《禮制典》，此四字唯有新帝登基前暫理朝政者可稱，親王僭用，按律當(dāng)斬。”

皇上霍然起身，死死盯著那枚印。

裴昭終于變了臉色。他后退半步，喉頭滾動，像是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

沈知微看著他，心中默念。

心鏡啟動。

【檢測到絕望心聲：完了……一切都完了……那女人竟找到了私印……】

三秒即逝。

她垂眸，將紅綢收回袖中，仿佛只是交出一件尋常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