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開口:“若有不信,可查《大周星典》卷七:‘鳳星入垣,主宮闈誕祥,國運昌隆’。此非臣妾杜撰,乃祖制明文?!?/p>
老尚書猛地抬頭,眼中驚疑不定。
沈知微轉向他:“大人曾任星典修訂副使,不知此言可屬實?”
殿內驟然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身上。
他嘴唇微顫,拄著拐杖的手指輕輕抖動。良久,終于顫巍巍起身,長揖至地:“回陛下……所言非虛。天象昭昭,豈容篡改?貴妃懷妊,實乃天命所歸!”
這一句落下,如同山崩。
幾位原本沉默的老臣相繼離席,跪伏于地。一人高呼:“天命所歸!吾皇正統(tǒng)!”
又一人應聲而下:“鳳星顯跡,女主承恩,此乃大周之福!”
呼聲由近及遠,如潮水般蔓延開來。那些曾低語質疑的人,此刻面色鐵青,卻不敢再言。裴昭的殘黨站在角落,咬牙切齒,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輿論徹底倒戈。
裴硯端坐龍椅,目光深沉地望著沈知微。她仍立于殿中,廣袖垂落,白玉簪映著晨光,整個人宛如從古卷中走出的執(zhí)禮之人。不是哀求庇護的妃嬪,而是與他并肩執(zhí)掌乾坤的共治者。
他緩緩開口:“欽天監(jiān)所錄,群臣共證。天象所示,非人力所能偽造。朕之子嗣,乃天授正統(tǒng),誰敢再議血脈之疑,以動搖國本者——視同謀逆?!?/p>
聲音不高,卻如鐵鑄般沉重。
無人再敢出聲。
沈知微微微低頭,指尖輕撫小腹。她知道,這場關于正統(tǒng)的爭斗,至此已落下帷幕。但她也清楚,真正的權力,從來不在口舌之爭,而在人心歸附。
她悄然收回心神,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中響起:**今日第九次使用完畢,下次可用時間為一個時辰后**。
她不動聲色,退后半步,重新歸位。
裴硯站起身,目光掃過全場:“今日朝議未畢。接下來,還有一事需與眾卿商議?!?/p>
他頓了頓,聲音沉穩(wěn)而清晰:“貴妃沈氏,賢德兼?zhèn)洌瑢抑鷩?,今又誕育皇嗣,應天象之兆,承萬民之望。朕意已決——”
他看向她,眼神里有鄭重,也有溫柔。
“擬詔,冊立貴妃沈氏為皇后,擇吉日行大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