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改變了計劃,放棄投毒,改為行刺。
她立刻起身,端起酒杯走向御座。樂聲正高,舞姬旋轉(zhuǎn)如花。她在裴硯耳邊低聲說:“今夜有人欲行不軌,臣妾已鎖其形,但恐驚駕?!?/p>
裴硯眼神微動,沒有說話,只輕輕點頭。
她順勢提議:“陛下,不如移座觀舞臺?那邊視野開闊,便于賞樂?!?/p>
裴硯應(yīng)了一聲:“準?!?/p>
一聲令下,侍從立刻搬動座椅至觀舞臺高處。沈知微站在裴硯左側(cè),恰好擋住他慣用的右手方向。她將隨身攜帶的一枚銀針藏于指間,隨時準備出手。
殿中歌舞未停,鼓點漸急。
就在一曲將盡之時,那名雜役突然從樂師身后躍出,手中短刃寒光一閃,直撲御座。
速度快得來不及反應(yīng)。
沈知微早有防備,在他躍起瞬間再次啟動系統(tǒng)——
“王爺許我家族永貴!”
她確認了幕后之人正是裴昭。
下一瞬,她手腕一抖,銀針疾射而出,正中刺客持刃手腕。
“?!币宦?,短刃落地,濺起幾點火星。
裴硯猛地站起,一步跨出,抬掌擊向刺客肩頸,反手一擰,將其雙臂制住。禁軍立刻沖上,將人按跪在地。
全場死寂。
燈火驟亮,照得殿內(nèi)纖毫畢現(xiàn)。刺客臉上蒙著黑布,被撕開后露出一張陌生卻熟悉的臉——曾是王府親衛(wèi),三年前因貪污被逐出,后列入通緝名錄。
裴硯冷冷盯著他:“誰派你來的?”
刺客咬牙不語。
沈知微走上前,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你說不說,都已無關(guān)緊要。你用的是淬毒短刃,毒源來自北狄特制‘蛇涎膏’,只有邊關(guān)走私渠道才能流入。你一個被逐出王府的舊部,哪來的本事接觸這種東西?”
那人臉色變了變。
她站起身,轉(zhuǎn)向殿中百官:“今日刺殺未成,但線索已清。此人受人指使,意圖弒君,背后必有主謀。”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側(cè)席。
裴昭仍坐著,手中酒杯微微傾斜,半盞酒灑在案上。他低頭看著杯沿,似在思索什么,又像只是失神。
但沈知微看到了他指尖微微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