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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推海禁策？貿(mào)易戰(zhàn)起（第1頁）

內(nèi)侍腳步急促，捧著一封火漆密報快步穿過長廊。沈知微正坐在文華殿東側(cè)的紫檀案前，手中翻閱一份沿海巡撫的折子。她抬頭看了一眼，那人還未開口，她已知道是什么事。

“南邊急報，琉球海域發(fā)現(xiàn)三艘無旗商船，載有硝石與鐵器，已被水師截下。船上人員供出，是倭寇雇用的走私販。”

沈知微放下折子，指尖在紙角輕輕一壓。她記得昨夜心鏡系統(tǒng)捕捉到的那個念頭——“南詔王怒，欲斷大周鹽路”。那時她還在貢院外看著女子們?nèi)雸?，如今線索已連成一線。

裴硯從殿外走入，玄色常服未換，眉宇間帶著未散的冷意。他站在地圖前，目光落在東南沿海那條曲折的墨線上。

“你早有準備?！彼f。

“不是我早有準備，是他們動作太急?！鄙蛑⑿Φ?，“通海二十年，走私成網(wǎng)。那些船表面運貨，實則為敵國輸血?，F(xiàn)在不斬，等他們兵臨城下再動，就晚了?！?/p>

裴硯沒有立刻回應(yīng)。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海禁一開，沿海百姓生計受阻，商賈怨聲載道，戶部必然反對?？扇舴湃尾还埽瑪硠輰⒔栀Q(mào)易之名，暗養(yǎng)兵力。

“你說怎么斷？”

“先封三條主道。”她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劃過三個港口位置，“明州、泉州、登州。這三地是走私重鎮(zhèn)，也是倭寇補給線咽喉。從今日起，所有船只進出必須持官府憑證，登記人數(shù)、貨物、航程。違者按通敵論處?！?/p>

裴硯盯著那三條線，良久點頭：“準。”

消息傳出去不到兩個時辰，朝中已有反應(yīng)。戶部尚書親自上奏，稱沿海漁民靠海吃飯，若禁海，恐激起民變。幾位地方官員也聯(lián)名遞折，請求暫緩施行。

沈知微只讓人把一張圖呈上御前。那是諜網(wǎng)繪制的走私航線圖，紅線密布，像一張罩向大周腹地的網(wǎng)。每一條線背后，都有軍械流入、毒藥交易、敵探潛伏的記錄。

“他們不是在做生意。”她在朝會上說，“是在打仗。只是不用刀，用船?！?/p>

裴硯當庭下令：海禁即日推行，三港設(shè)巡檢司，由中央直管。違令者，不論身份，一律收押。

當晚，南詔邊境傳來消息：大周絲綢全面禁止入境，凡持有者沒收充公。同時，倭寇控制的幾處黑市宣布鐵器價格翻倍，并放出風聲，三個月內(nèi)不再供應(yīng)精鐵。

這是反擊。

沈知微在御書房見到裴硯時，他正站在燈下看一份物價快報。江南鐵價已漲三成，民間開始囤貨。

“他們在逼我們松口?！迸岢幷f。

“那就讓他們更急一點?！鄙蛑⒆?，翻開一本賬冊，“內(nèi)庫還有八萬匹陳年存絲，全是去年收繳的走私貨。明日放出消息，說庫存不足，限量發(fā)售。再讓商人傳話，有買家愿出雙倍價收購?！?/p>

裴硯看向她：“你要誘他們搶購？”

“南詔靠賣馬換絲，再拿絲去北狄換鐵。一旦他們高價吃進，卻發(fā)現(xiàn)我們根本不停產(chǎn)，反而新開織坊，他們的錢就砸在手里了。等市價回落，他們虧空，我們賺利?！?/p>

裴硯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一聲：“你這是拿國事當賭局?！?/p>

“這不是賭?！彼f，“是算。他們以為我們在乎商路，其實我們在乎的是命脈。他們抬鐵價，我們就造新礦傳聞壓價；他們斷絲綢，我們就反向操控市場。這一仗，不在海上，在賬本上?！?/p>

裴硯盯著她看了很久，終于點頭：“由你全權(quán)調(diào)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