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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心共鳴，情意深種（第3頁）

“那您恨他嗎？”

“恨。”他直言不諱，“但朕一直壓著，因?yàn)樗请薜牡艿?，因?yàn)槌治捶€(wěn)，因?yàn)榘傩詹荒軄y?？涩F(xiàn)在——”他盯著她眼睛，“他動你，就是越界。”

沈知微沒說話。

她只是慢慢收回手，將那半塊殘冊小心折起，收入懷中。

“我會把剩下的證據(jù)找出來?！彼f，“不是為了報(bào)仇，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人，不能碰?！?/p>

裴硯凝視她許久，忽然抬手，解下肩頭玄色披風(fēng)，兜頭罩在她身上。

披風(fēng)尚帶體溫，沉甸甸壓在她肩頭，遮住她焦痕累累的衣袖。

“回乾元殿?！彼?。

她沒動。

“陛下不處理殺手？不追查內(nèi)廷通行文書來源？”

“已經(jīng)審了?！彼Z氣平靜，“那人醒來就招了，說是裴昭親信所派，文書由內(nèi)廷某位掌印太監(jiān)私自調(diào)用。人已被押入天牢，供詞三刻鐘前呈上?！?/p>

“那您不去審？”

“不必?！彼?，“真正的獵人，不會急著收網(wǎng)。朕要等他自己跳出來?！?/p>

沈知微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裴昭既然敢動手，就不會只動一次。而每一次出手，都會留下更多痕跡。與其急于清算，不如放線釣魚，等他把所有爪牙都亮出來，再一網(wǎng)打盡。

這才是帝王手段。

她終于點(diǎn)頭，任他牽著她走出偏殿。

外頭雪已下大，紛紛揚(yáng)揚(yáng)，蓋住焦土，也蓋住昨夜血跡。

兩人并肩而行，腳步落在積雪上，發(fā)出細(xì)微的咯吱聲。侍衛(wèi)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頭，不敢靠近。

快到乾元殿時，沈知微忽然停下。

“陛下?！彼吐晢舅?。

裴硯回頭。

“昨夜火場外撿到的布角，”她從袖中取出，“您看看這個?！?/p>

裴硯接過，展開一看，眉頭緩緩皺起。

深青底色，邊緣繡著細(xì)密暗紋，看似普通宮人服飾，可那紋路……竟是東宮舊制。

先帝在時，太子居?xùn)|宮，衣飾皆用此紋。后來太子早逝，東宮空置多年，相關(guān)規(guī)制也被廢除。如今宮中，不該再有這種布料。

“這布……”他聲音沉了幾分，“是從誰身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