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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識破毒計，扣公主為人質(zhì)脅（第2頁）

內(nèi)侍領(lǐng)命而去。

到了晚間，北狄公主終于松口，要求見沈知微一面。

暖閣簾幕低垂，炭火微燃。沈知微端坐主位，手中握著一份文書，字跡清晰，墨跡未干。

“你說你要放我走？”公主站在下方，聲音嘶啞，“條件是讓我寫下這份供詞？承認毒殺是你，與可汗無關(guān)？”

沈知微點頭：“不錯。只要你簽了，明日便可啟程歸國。沿途護送，糧道開放三個月，允許你們運糧南下?！?/p>

“可一旦我簽下，便是叛國！”公主咬牙，“我父汗絕不會饒我！”

“可你不簽，”沈知微平靜道，“明日此刻，大周三十萬大軍已越過邊界。你兄長自顧不暇，三王子虎視眈眈，邊境饑民易子而食。你覺得，誰會為你出兵？”

公主渾身一震。

“你活著回去，還能勸你兄長穩(wěn)住局勢，爭取糧援。你若死在這里，不過是北狄棄子，一場毫無意義的犧牲。”沈知微將筆遞過去，“選吧。是要救你的族人，還是成全一場必敗的復(fù)仇？”

公主死死盯著那份供詞，手指劇烈顫抖。

良久，她猛地抓過筆，在紙上重重按下指印。

沈知微接過供詞，吹干墨跡，收入袖中。

“雪柳，送公主回殿休息，明日一早安排出宮?！?/p>

公主轉(zhuǎn)身欲走，忽又停下，回頭看著她：“你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們臣服？只要我還活著，總有一天——”

“你可以恨我?！鄙蛑⒋驍嗨?，“但記住，是你先動的手。今日之局，是你貪心所致。我不殺你，已是仁至義盡?！?/p>

公主咬緊牙關(guān)，最終低頭退出。

殿內(nèi)重歸安靜。

裴硯從屏風(fēng)后走出，看著她：“真的放她走？”

“留著一個死人，不如放個活口?！鄙蛑⒖吭谝伪成?，閉目道，“她帶回這份供詞，北狄內(nèi)部必生裂隙。三王子有了借口，可汗地位動搖，他們自相殘殺，我們才有喘息之機?！?/p>

裴硯凝視她許久，忽然道：“你總是算得太遠。”

她睜開眼，笑了笑：“因為我輸不起。”

窗外夜色深沉，宮燈映照雪地，一片冷白。

沈知微緩緩抬起手，指尖撫過袖中那份供詞的邊緣，紙面粗糙，卻承載千鈞。

遠處鐘鼓樓傳來更鼓聲，三更已過。

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坐著，仿佛在等什么。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停在殿門外。

“啟稟娘娘，北境急報——”

話音未落，門被推開一條縫，寒風(fēng)卷著雪粒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