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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心糾結，疑信交織（第3頁）

他從袖中取出那封密信，高舉于頭頂。

“諸卿聽旨！”他聲音如鐵，“鎮(zhèn)南王裴昭，勾結北狄，私通國事，罪證確鑿！此信為據，即刻削爵查辦，九門封鎖，禁其出入！”

滿朝嘩然。

有人驚呼，有人跪倒，更有幾位老臣當場痛斥逆賊無道。沈知微立于帝側，目光掃過人群，卻未在任何一張臉上停留。她只看著那封被高舉的信，在晨光中微微顫抖的火漆印。

裴硯宣畢，將信交予司禮監(jiān)存檔。他轉身欲回內廷，卻在臺階中途停下，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還跟著？”他問。

她點頭。

他沒再說什么，繼續(xù)前行。

她緊跟其后，腳步沉穩(wěn)。風從背后吹來，卷起她素色裙裾的一角，像一片不肯落地的葉。

他們走回乾元殿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殿門關閉，裴硯才忽然開口：“你剛才……是不是又用了那個本事？”

她一頓。

“你讀了我的心。”他轉過身，目光銳利，“就在太極殿前?！?/p>

她沒有否認。

“那你聽到了什么？”他逼近一步，“說?！?/p>

她抬頭，直視他雙眼：“聽到了您寧可江山崩塌，也要親手毀了我?！?/p>

裴硯瞳孔微縮，臉色驟變。他猛地抬手，似要抓住她肩膀，卻又在半空停住。

“你竟敢……”他聲音發(fā)沉，“窺探天子之心？”

她不退，也不辯，只輕輕道：“若我不聽，又怎知您終究選擇了信我。”

他僵立原地，胸口起伏。良久，他緩緩放下手，閉了閉眼。

“下次。”他啞聲道，“別再聽了?！?/p>

她沒應，只是默默退后一步，低頭整理案上文書。

殿外風起，吹得銅鈴輕響。一只飛鳥掠過屋檐，撲棱聲劃破寂靜。

裴硯站在窗前，背影孤峻。他抬起手，摸了摸袖中那封已被收起的密信。

火漆印的裂痕，正對著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