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聲音她聽得太多。嫉妒、恐懼、算計,從來就沒少過??蛇@一次,她們面對的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棄妃,而是手握乾坤的貴妃。
她抬手抿了口茶,嗓音柔和:“諸位姐妹今日都辛苦了,回去各自領(lǐng)一份賞,算是我的一點心意?!?/p>
眾人謝恩退下,腳步輕快了些,臉上的笑卻更假了。
沈知微放下茶盞,目光落在空蕩的殿門口。這場戲才剛開始,她不會主動出擊,但也不會再被動挨打。
傍晚時分,裴硯走進鳳儀殿。
他換了常服,臉色比早上緩和許多。見沈知微獨坐燈下,手輕輕撫著肚子,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今天那些人,說了什么?”他問。
沈知微搖頭:“都是些客套話。”
裴硯冷笑一聲:“朕知道她們心里想什么。從明天起,凡靠近你三丈之內(nèi)者,必須經(jīng)內(nèi)侍搜身。飲食由御膳房專人直送,中途不得經(jīng)手。若有任何異常,當場誅殺,株連九族?!?/p>
沈知微抬眼看他:“不必如此嚴苛?!?/p>
“這不是嚴苛?!彼f,“是你值得這一切。這宮里有些人,等的就是你出事??芍灰形以谝惶?,就不允許任何人動你一根頭發(fā)?!?/p>
她沒再推辭,只輕輕靠在他肩上。
裴硯伸手攬住她,動作小心,像是護著什么稀世珍寶。
夜深了,宮燈一盞盞熄滅。鳳儀殿外,禁軍換崗的腳步整齊劃一,巡邏不斷。檐角銅鈴隨風輕響,像是在守著一場新生。
沈知微睡下前,最后一次摸了摸小腹。
孩子,這一世,娘親不會再讓你消失。
第二天清晨,她醒來時裴硯已經(jīng)不在身邊。陽光照進窗欞,灑在床沿。她坐起身,正要喚人,忽聽外面一陣騷動。
一名內(nèi)侍慌忙跑進來:“啟稟貴妃,御膳房送來早膳,可負責送膳的小太監(jiān)……在路上暈倒了!”
沈知微眼神一冷。
她起身下床,披上外袍,親自走到殿門前。
只見兩名禁軍正押著那個昏倒的小太監(jiān),旁邊食盒打開,粥還在冒熱氣。
她看向那碗粥,碗沿有一圈極淡的痕跡,像是藥粉殘留。
裴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把人帶下去,嚴刑審問。從今天起,所有膳食,由朕親自看過才能入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