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為安全著想?!?/p>
“安全?”她轉(zhuǎn)頭對隨行校尉道,“打開門。”
校尉上前一步,“奉皇后令,開庫驗藥!”
北狄士兵橫刀攔住。
監(jiān)守官臉色變了,“這是越界行為!”
“越界的是你們?!彼f,“這批藥是專供疫區(qū)貧民的救命藥,一耽擱就是幾十條人命。你一句‘協(xié)防’就敢斷藥?誰給你的權(quán)?”
對方語塞。
她不再理會,抬手一指,“撞門?!?/p>
校尉揮手,兩名軍士抬木樁沖上。轟然一聲,鐵鎖斷裂,大門敞開。
她邁步進去,直奔主庫。屋內(nèi)藥架林立,麻布蓋著成堆的藥包。她一路走,一路掀開查看。大多數(shù)封存完好,直到第三排盡頭,發(fā)現(xiàn)一個角落的地柜,封泥顏色略深,像是重新糊過。
“打開這個。”
林昭蹲下撬開柜門,取出一個青瓷罐。她接過,輕輕晃了晃,里面有細微的摩擦聲,不像尋常藥材。
“取一碗清水來?!?/p>
水端上來,她挖出少許粉末投入水中。片刻后,水面浮起一層淡黃油膜,緩慢擴散。
“是斷腸草粉?!绷终涯樕E變,“混在當歸里,用水煎服,不出兩個時辰就會腹痛如絞,七日內(nèi)必死。最毒的是,初期癥狀像普通腹瀉,極易誤診。”
沈知微把罐子遞給他,“收好,這是證據(jù)?!?/p>
她轉(zhuǎn)身走出庫房,站在臺階上,面對那群北狄士兵。
“你們封的不是藥庫,是百姓的命門。摻毒的藥材就在你們眼皮底下?lián)Q進去,你們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無人應(yīng)答。
她提高聲音:“限你們半個時辰內(nèi)撤走所有人員,否則——”
她看向身旁副將,“傳令下去,邊軍集結(jié),弓弩上弦,若一刻鐘內(nèi)不見開門放行,直接接管庫區(qū)。”
副將抱拳領(lǐng)命,快步離去。
監(jiān)守官慌了,“你不能這樣!這是挑釁!”
“挑釁?”她看著他,“你們往救命藥里下毒,還談什么挑釁?告訴你們背后的人,三日內(nèi)送百車同等藥材至境,每車不得少于五百斤,否則大軍壓境,我不只會打到你們關(guān)前,還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北狄是如何用毒藥對付手無寸鐵的病人。”
那人嘴唇發(fā)白,終于后退一步,揮手示意手下撤哨。
百姓不知何時已聚到街口。有人看見她從庫房走出來,手里捧著那個青瓷罐,立刻認出了那是藥罐。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低呼。
她走到街心,舉起罐子,讓所有人都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