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站在高臺之上,披著黑色斗篷,遠遠望著入口。
不多時,周秉文坐著轎子來了。他下了轎,整了整衣冠,朝大門走去。
就在他即將邁入的一刻,兩名便衣突然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手臂。
“你們干什么!”他掙扎起來。
“奉旨查案?!币蝗肆脸鲅疲爸鼙?,涉嫌科舉舞弊,即刻押解刑部受審!”
人群瞬間炸開。
有人驚呼,有人后退,更多人愣在原地。
周秉文臉色慘白,聲音發(fā)顫:“我沒有!這是誣陷!我可是陛下欽點的主考官!”
“你說沒有?!币粋€冷峻的聲音響起。
裴硯從側門走出,玄色長袍襯得他身形挺拔。他一步步走近,目光如刀。
“那你告訴我,裴府送去的三千兩白銀,是怎么回事?你家賬房昨夜燒毀的那本流水冊子,又是為何?”
周秉文渾身一震,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你口口聲聲說為國選才。”裴硯繼續(xù)道,“可你選的是錢,不是人?!?/p>
他抬手一揮?!皫氯ァ!?/p>
周秉文被強行拖走,嘴里還在喊:“裴府不會放過你們!他們答應過保我平安!”
聲音漸遠。
全場寂靜。
忽然,一個年輕考生撲通跪下,重重磕了個頭。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來。
有人哽咽著喊:“天理昭昭!”
也有人仰頭望著天空,眼淚往下掉。
沈知微站在高臺上,看著這一切。她沒有笑,也沒有動。
她抬起手,摸了摸耳后的皮膚。系統(tǒng)安靜地待在那里,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她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幾步,抬頭看向她的方向。
他嘴唇動了動,聲音很輕,卻清晰傳來:
“若真有青天,愿不負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