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吼聲還在洞中回蕩,沈知微的劍尖未收。她站在洞口,左手緊緊攥著那塊斷裂的玉璽,指節(jié)泛白?;鸸庠谒樕咸鴦?,映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從眉骨劃到臉頰。
她沒動,也沒說話,只是盯著洞內(nèi)那些黑衣人。
他們舉著刀,腳步遲疑。有人看向角落的火引,那里油燈翻倒,火焰已燒上木架。側(cè)室炸開的濃煙正往主廳灌,嗆得人睜不開眼。
“你們想死在這里,就再往前一步?!彼穆曇舨桓?,卻壓過了火勢的噼啪,“我數(shù)三聲。三——”
一人抬腿要沖。
“二——”
那人頓住。
“一。”
沒人敢動。
她將玉璽往懷里一塞,右手猛地拽過老者,把他拖向洞外。腳剛踏出石縫,身后轟地一聲,一塊巨石砸落,封住了半邊入口。
風撲面而來,帶著夜寒。
她把老者按在地上,抽出腰間短刃抵住他喉嚨。十七名暗衛(wèi)從巖壁兩側(cè)現(xiàn)身,迅速封鎖出口。遠處山道傳來馬蹄震動,越來越近。
她抬頭望了一眼天色。
快亮了。
青鳶從亂石后奔來,喘著氣:“主子,外圍清點完畢。三十七具尸體,活捉十九人,其余逃竄者已被截殺?;鹚帋熘皇堅?,提前引爆了?!?/p>
沈知微點頭,目光掃過自己染血的袖口。心鏡系統(tǒng)還剩一次使用機會,冰冷提示音在腦中安靜待命。
她閉了下眼,又睜開。
不能倒下。
還沒結(jié)束。
馬蹄聲如雷卷至谷底。一隊騎兵列陣停駐,玄甲黑旗,龍紋披風獵獵作響。中央一人翻身下馬,步伐沉穩(wěn),直入人群。
裴硯到了。
他一身戎裝未卸,肩甲帶血,手中長劍尚未歸鞘。目光先落在沈知微身上,見她滿臉是傷,衣袍破裂,眉頭一緊,卻沒開口問。
他轉(zhuǎn)頭看向被押跪地的老者。
“這就是前朝禮部尚書之子?”
沈知微低聲答:“陸承年。二十年前潛逃北境,這次是他第一次公開現(xiàn)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