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死了兩次。”她淡淡道,“一次是他們以為的,一次是我自己選擇的?!?/p>
她站起身,走到老人面前。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她說,“你們用我的姓來造反,卻不知道這個姓早就不屬于我了。沈家不要我,我也不再認他們?!?/p>
老人抬頭看她,忽然打了個寒戰(zhàn)。
她轉身走回案前,提起筆,在供詞末尾簽下名字。
“把他關進地牢?!彼龑Π敌l(wèi)說,“明日啟程回京。這供詞,我要親自呈給皇帝?!?/p>
裴硯看了她一眼:“你不休息?”
“睡不著?!彼f,“有些事,必須親眼看著落地才算完?!?/p>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脫下披風,披在她肩上。
夜深了。
營地安靜下來。她坐在燈下,手里拿著那幅畫像的拓本。火光照著紙面,那些字跡清晰可見。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是暗衛(wèi)來報:“娘娘,水師急信。東海發(fā)現(xiàn)可疑船隊,正向南逃竄,船上人數(shù)約百人,攜帶大量箱籠?!?/p>
她抬頭:“有沒有確認身份?”
“尚未靠近。但據(jù)線報,為首者自稱‘奉太師令’,攜帶‘復國圣物’?!?/p>
她笑了下。
“讓他們跑。”她說,“放出消息,就說朝廷已掌握全部名單,凡是參與復辟者,九族連坐。再傳令水師,不必強攻,只需封鎖航線,斷其補給。”
暗衛(wèi)領命而去。
她吹熄了燈。
黑暗中,她仍坐著,手放在腹部,一動不動。
遠處海面風浪漸起,一艘小船悄悄離岸,帆影模糊。
她忽然開口:“你說,他們以為逃到海上就安全了?”
裴硯站在帳門口,聲音低沉:“他們忘了,這片海,也姓裴。”
她沒回頭,只說:“等抓到人,我要親自審?!?/p>
“太危險?!?/p>
“我不怕?!彼f,“這一次,我要讓他們看著自己的局怎么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