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都被殺了。”
“那你如何活下來?”
“屬下拼死殺出一條血路。”
沈知微盯著他,“你一個人,從幾十個高手包圍中殺出來?”
趙成喉頭滾動,“僥幸?!?/p>
她不再追問,只道:“陛下知道你忠勇,特許你進(jìn)宮領(lǐng)賞。你先回去歇息,明日再來?!?/p>
趙成松了口氣,告退出去。
門一關(guān),沈知微立刻召來諜網(wǎng)女官。
“去取李氏三年前的私信用箋,找人仿她筆跡寫一道密令——‘速來京城,共謀大事’。蓋上舊印,用暗線送出去?!?/p>
女官問:“真要讓他以為李氏還活著?”
“他既然敢為死人賣命,就該嘗嘗死人反噬的滋味。”
女官領(lǐng)命而去。
次日清晨,趙成收到密信,臉色大變。他反復(fù)看了幾遍,確認(rèn)筆跡、印章都真,當(dāng)晚便偷偷出城,往西而去。
三天后,諜網(wǎng)回報:趙成已在邊境現(xiàn)身,帶著密信去找一處商隊接頭。
沈知微下令:“放他走?!?/p>
手下不解,“就這么讓他跑了?”
“他不是跑,是去送死?!彼f,“李氏族人還在西域茍活,靠的就是這些舊部接濟(jì)?,F(xiàn)在他帶著‘主母密令’上門,對方只會覺得他是朝廷誘餌?!?/p>
果然,不久消息傳來:某商隊營地起火,火勢一夜未滅。數(shù)十人葬身火海,其中包括李氏兩個弟弟、一個侄兒。
沈知微聽到時,正在批閱邊關(guān)軍情。
她放下筆,問:“火是怎么起的?”
“據(jù)說是油罐破裂,引燃帳篷。風(fēng)助火勢,救不了?!?/p>
“有沒有活口?”
“只有一個燒傷的仆人,臨死前說……看到有人往油罐邊灑了東西?!?/p>
沈知微點(diǎn)頭,“知道了?!?/p>
她起身走到窗前,夜色深沉。遠(yuǎn)處宮燈一盞盞亮著,像釘在黑布上的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