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想買什么?”她問。
“鐵器?!睂Ψ街毖圆恢M,“你們?nèi)艨腺u,我可用戰(zhàn)馬、皮毛換?!?/p>
“可朝廷禁令未除,我私下交易是要掉腦袋的?!彼龘u頭。
“你既然來了,就說明有辦法?!蹦侨死湫?,“況且,你們皇后不是剛殺了縣令?一個縣令都能殺,一群商人算什么?!?/p>
她抬眼看過去,“你知道那批貨是誰讓你買的嗎?”
對方一愣。
她從懷中抽出一封信,甩在桌上?!斑@是裴昭余黨與北狄往來的蠟封信副本。上面寫著‘借西域之手耗其兵力,再由北狄接手瓜分’?!?/p>
那人臉色變了。
“你以為你是來談判的?”她站起身,聲音壓低,“你只是棋子。他們許諾你的三座城池,根本不在大周邊境內(nèi)。地圖上都找不到?!?/p>
帳篷外忽然傳來馬蹄聲,密集如雨。
她走到門口,掀開簾子往外看。遠(yuǎn)處塵煙滾滾,一隊(duì)騎兵正疾馳而來,旗幟未展,但那黑色甲胄她認(rèn)得。
是裴硯親自到了。
她回頭看向西域?qū)④?,“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xù)當(dāng)棋子,等仗打完被人滅口;二是現(xiàn)在退兵,我保你商路暢通十年?!?/p>
那人死死盯著她,手按在刀柄上。
她沒退,也沒怕。只是將那封信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清楚,是誰在利用你。”
話音未落,外面?zhèn)鱽硖柦锹?。玄甲軍已列陣于荒原邊緣,弓弩上弦,刀槍出鞘。另一支兵馬從側(cè)翼包抄,正是裴硯派出的奇襲部隊(duì),目標(biāo)直指裴昭余黨藏身的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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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大營燈火通明。
俘虜被押進(jìn)中軍帳時還在掙扎。為首的男子三十出頭,臉上有一道舊疤,是裴昭當(dāng)年的副將。
裴硯坐在主位,沈知微立于一側(cè)。審訊由刑部老吏主持,手段干凈利落。
“誰給你們的兵器?”
“北狄。”那人吐出兩個字。
“沈清瑤呢?她在哪兒?”
帳內(nèi)一靜。
那人抬頭看了沈知微一眼,忽然笑了?!澳氵€活著?她天天念著你,說要拿你的心祭旗?!?/p>
沈知微沒動。
“她在西域?”裴硯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