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以南發(fā)現(xiàn)三艘改裝貨船,偽裝成鹽商。水師突襲,繳獲火器四十具,箭矢千支。船上一百二十七人,全部跳海自盡?!?/p>
她閉了閉眼,提筆批了兩個字:**清剿**。
第七日,戰(zhàn)況升級。
“敵五艘主力艦集結(jié),欲強行突破外海防線。水師十八艦迎擊,激戰(zhàn)四個時辰。敵四艦焚毀,一艦重傷擱淺,船上八十三人盡數(shù)伏誅?!?/p>
她站在軍情房內(nèi),看著墻上那張“殘黨航線圖”。原本七條逃亡路線,如今只剩一條未斷——最后一艘輕舟,在夜色中脫離戰(zhàn)場,航向不明。
諜網(wǎng)女官快步進來:“娘娘,逃船最后出現(xiàn)在登州東北六十里海面,之后失去蹤跡。根據(jù)洋流方向,極可能北上,靠岸北狄東南沿岸?!?/p>
沈知微盯著地圖良久,忽然問:“北狄新王登位多久了?”
“兩個月?!?/p>
“根基不穩(wěn)?!?/p>
她轉(zhuǎn)身走向書案,提筆寫下一道密令:“傳訊北狄王庭——裴昭殘黨若入境,即視為宣戰(zhàn)。大周鐵騎三月可達王庭。”
女官接過,遲疑道:“真要這么說?”
“一字不改。”她說,“讓他們知道,收留叛賊的代價是什么。”
又命人傳令水師:“兩艦北上,駐守懷遠水道。凡無文牒船只,一律擊沉?!?/p>
命令發(fā)出后,她回到鳳儀殿。燭火映著她的臉,看不出情緒。她翻開最新的邊防奏折,一頁頁看下去,直到深夜。
翌日清晨,裴硯召她入乾清宮。
他坐在御案后,手中拿著一份戰(zhàn)報。“十九艘敵船已沉,三百余人全滅。只剩一艘輕舟逃脫?”
“是?!?/p>
“你給北狄下的警告,太過強硬?!彼f,“他們本就動蕩,此舉恐逼其與我為敵。”
“他們現(xiàn)在不敢。”她平靜道,“北狄糧荒未解,軍餉拖欠,貴族爭權(quán)。這時候開戰(zhàn),只會加速他們的滅亡。他們不會為了幾個殘黨,賭上整個王庭?!?/p>
裴硯看著她?!翱扇羲麄冋媸樟巳四兀俊?/p>
“那就打。”她說,“今日縱一舟,明日便有千帆來犯。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殿內(nèi)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