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船籍不符的時候?!?/p>
“你很冷靜?!?/p>
“我不敢不冷靜?!?/p>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令牌,慢慢攥緊。
遠(yuǎn)處,水師提督前來復(fù)命:“河道已全面封鎖,截獲一艘可疑駁船,船上藏有火藥四十箱,箭矢千支,尚未啟運?!?/p>
裴硯抬頭:“押下去,嚴(yán)審船主。”
“是?!?/p>
沈知微望向西倉方向。晨光下,余燼仍在冒煙,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百姓已經(jīng)開始返回家園,官兵正在清理瓦礫。
這場危機(jī)過去了。
但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裴硯忽然開口:“傳令下去,所有參與此次圍剿的將士,記首功。水師提督升一級,賞銀千兩?!?/p>
他又看向她:“你該回宮了?!?/p>
“我還想再查點東西?!彼f,“這些人不是憑空出現(xiàn)的。他們怎么知道津口防守薄弱?又怎么拿到偽造文書?背后一定有人通風(fēng)報信?!?/p>
他沉默片刻:“你想查多久?”
“直到找到那個人為止?!?/p>
他點頭:“我陪你?!?/p>
她沒推辭。
兩人并肩走向西倉廢墟。一名士兵正從灰堆里扒出一塊燒變形的鐵牌,遞給提督。提督看了一眼,臉色驟變,快步走來。
“陛下,娘娘……這是……”
他雙手呈上。
那是一塊殘缺的腰牌,原本應(yīng)刻有編號與隸屬,但火燒過后只剩一角??删驮谀墙购谶吘?,仍能看出一個熟悉的標(biāo)記——一道斜貫的刻痕,像是刀劈過留下的印記。
沈知微伸手接過。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那道痕跡。
這道痕,她在裴昭貼身侍衛(wèi)的佩刀上見過一次。那是三年前,先帝喪禮上,那人不小心撞到柱子,刀鞘裂開,露出內(nèi)里的刻印。
她抬起頭,看向裴硯。
他也在看她。
兩人誰都沒說話。
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又一名密探飛馳而來,滾落下馬,撲跪在地:“啟稟陛下,娘娘!京郊驛站發(fā)現(xiàn)一名逃卒,自稱曾為裴昭舊部,愿獻(xiàn)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