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刺史被帶上來時,仍試圖掙扎:“陛下!這是栽贓!密信定是偽造!臣為國操勞多年,怎會通敵叛國!”
沈知微當眾取出密信與賬冊,交給禮部尚書核對筆跡與印泥。片刻后,禮部尚書低頭奏報:“筆跡確系刺史親書,印泥成分與裴昭舊部所用一致,郵驛編號亦能對應劫糧當日通行記錄。”
刑部隨即呈上被救押運官的口供,指認此人曾親自下令更改航線,并安排不明武裝隨行。
裴硯猛地起身,一腳踢翻龍案。
“你掌一方民生,食朝廷俸祿,竟敢勾結叛黨,劫我軍糧,害我將士挨餓受凍!”他聲音如雷,“你還有臉喊冤?”
殿中百官跪伏在地,無人敢抬頭。
沈知微站在階前,冷冷看著那人:“你昨晚還在想,只要再拖一次,就能換來王爵??赡銢]想到,你的念頭,早就被人聽見了?!?/p>
刺史渾身發(fā)抖,終于癱倒在地:“臣……臣該死……”
裴硯揮袖:“押赴午門,五馬分尸,傳首九邊!其族貶為奴籍,黨羽一律清查,不得姑息!”
圣旨一下,禁軍立即將人拖出大殿。
血未落地,宮外已有百姓議論紛紛。消息傳得飛快:皇后昨夜截獲劫糧船,當場搜出通敵密信,今日便斬了冀州刺史。
午后,沈知微回到宮廊。
風從北面吹來,帶著一絲涼意。她站在檐下,望著北方邊境的方向,手指輕輕摩挲劍柄。
裴硯走來,站到她身邊:“你早就料到會有內鬼?”
“糧道太順,反而不對勁。”她說,“三批糧草都被劫,偏偏沒有一人逃回報信,也沒有留下任何搏斗痕跡。這不是劫匪,是內部配合?!?/p>
裴硯沉默片刻:“你覺得,裴昭余黨還有多少潛伏在外?”
她沒回答。
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騎快馬直奔宮門。馬上士兵身穿邊軍服飾,懷里抱著一封紅漆急件。
那人下馬疾奔,聲音穿透宮墻:“幽州急報!發(fā)現大批糧草囤積于城外廢棄窯場,經查……出自冀州官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