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輕聲接道:“還有女子能讀書,能做官,能自己決定婚嫁。”
“對?!迸岢廃c頭,“這樣的天下,值得守。”
她抬眼看她?!澳俏覀兙褪刂!?/p>
“守到白發(fā)蒼蒼?!?/p>
圖卷最末端,金線繡著四個小字:永樂安康。
燭火跳了一下,映在兩人交疊的手上。
沈知微忽然問:“你覺得,以后還會有人想奪位嗎?”
裴硯沉默片刻?!爸灰袡?quán)欲,就永遠不會斷。”
“但我們能做的,是讓大多數(shù)人過得好?!彼f,“好到?jīng)]人愿意打仗,沒人相信謊言,寧愿信制度,不信陰謀?!?/p>
“所以你要立監(jiān)國制,要設言官獨立,要開寒門入閣之路?!迸岢幙粗?,“你在下一盤很大的棋?!?/p>
“不是我?!鄙蛑u頭,“是我們。太子已經(jīng)能獨立判軍情,王令儀主持后宮新政,周元禮執(zhí)掌戶部十年未貪一文。這天下,早就不是一個人說了算?!?/p>
裴硯凝視她許久,終于露出今日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你說得對?!?/p>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一名內(nèi)侍在門外低聲稟報:“太子已處置完邊情,正往東閣來?!?/p>
沈知微松開手,整理了下袖口。裴硯也將玉尺放回案上。
“讓他進來吧?!?/p>
內(nèi)侍退下。
沈知微最后看了一眼山河圖。從南疆雨林到北漠戈壁,從東海漁村到西陲驛站,每一道線條都記錄著十年變革。
她輕輕撫過圖上“知微壩”三字。
指尖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