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另一份文書放在她案上。封皮寫著“刑部密報”四字。
“周掌柜昨夜暴斃?!彼f,“死因不明,尸體今晨發(fā)現(xiàn)于家中后院井邊?!?/p>
沈知微盯著那幾個字,指尖微微收緊。
裴硯看著她,“你昨夜派人送信給他?”
她抬眼,“是?!?/p>
“你知道他會死?!?/p>
“我知道有人不會讓他活到明日。”
殿內(nèi)一時寂靜。
裴硯忽然冷笑一聲,“你用一杯茶就撬開了他的嘴,也等于把他推下了井。這一步,走得狠?!?/p>
“若我不動,死的就是王大人?!彼届o回應(yīng),“而王大人若倒,清流勢力必潰。裴昭下一步,便是拉攏王氏殘黨,借勢清洗朝堂。”
裴硯盯著她,眼神復(fù)雜。
良久,他低聲道:“你不再需要我替你遮風(fēng)擋雨了?!?/p>
她沒答。
他轉(zhuǎn)身欲走,手扶上門框時,又停下。
“今日朝堂之上,你說不出面,其實是不想讓人說你結(jié)黨。”他背對著她,“可你早就開始布局了?!?/p>
門開復(fù)合,腳步聲漸遠(yuǎn)。
沈知微坐回案前,重新拿起那份邊報摘要。她緩緩展開,目光落在第一行字上。
“北狄左賢王迎娶叛逃宗女,引發(fā)部族動蕩……”
她瞳孔微縮。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陣騷動。
一名小太監(jiān)慌忙跑入,雙手捧著個木匣:“啟稟皇后,北狄連夜送回一物,說是給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