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他眼前一次次晃過,連帶著那個睡了一覺后顏色轉(zhuǎn)淡、但輪廓依舊清晰的咬痕。
排骨…骨頭…
他微微心虛地移開眼。
——這是暗示他是狗?
松茸低頭啃排骨,目光又忍不住瞟過去。
又不是故意的,怎么能侮辱人的尊嚴(yán)呢汪。
咽下排骨,松茸清了清嗓子。
“小櫟,對不起啊,昨晚占了你的床?!彼麥芈曢_口,發(fā)燒出了一身汗,“把你床單都弄臟了,你記得洗一下哦?!?/p>
裴櫟眉梢微挑:“我洗?”
松茸眨了下眼睫,呃…按說是他弄臟的該他洗,但…不是這人親口說的,討厭別人碰他東西?
他茫然地舀了勺粥,委屈還沒成型,一個念頭先撞進來:
對哦,小櫟昨晚怎么不把他扔回自己屋睡?也沒有幾步路。
他睫毛一掀,帶著點探究地看過去。
??!
松茸想到了,眼底一亮。
這說明,小櫟沒把他當(dāng)“別人”。
是“自己人”。
“說錯了,我洗我洗?!彼麎褐旖?,但眼底那點雀躍還是明晃晃地透了出來。
松茸目光又飄過去,眼眸明潤,臥蠶飽滿,就這么欲言又止地看著裴櫟,直白得讓人無法忽視。
他看見裴櫟握著湯匙的修長指節(jié)曲了一下,喉結(jié)若無其事地一滾。
“有事?”裴櫟眼皮一撩,聲音依舊是那副清清淡淡的調(diào)子,維持著不為所動的自持。
“嗯嗯!”
既然都是“自己人”了……
“有句話,”他欲語還休地看去,眼神里帶著點難以言說的意味,像是藏了什么鄭重的心事,“從你搬進來那天起,我就想說了。”
裴櫟指尖一動,伸手擰開桌上的礦泉水瓶,灌了一口。
“說。”
松茸眼睫垂落,指尖無意識對碰了一下,輕輕:“那個……捉奸的故事……”
滿臉寫著“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