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櫟沒說話,輕描淡寫,一遍遍把玩具丟出去,對松茸的指控不置可否。
松茸抿了下唇,眼前這一人一狗的和諧畫面,莫名有些刺眼,他有必要明確自己的主人身份。
“以后不許送它禮物。”
“你的在桌上?!迸釞盗闷鹧燮?,聲音清淡。
松茸后知后覺望向玄關桌上的保溫袋,男人進門時手里確實拎著東西。
他慢吞吞挪過去,他就看看,不代表會收,更不代表他喜歡,至少不會像某只胖面包一樣躺平露出肚皮任rua——諂媚!
松茸一臉淡定地打開保溫袋,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是他想吃的那家餛飩。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
他端著碗在餐桌前坐下,面不改色。
有點心機又如何?
揭開蓋子,溫熱的水汽氤氳升起。松茸微微晃了下神,仿佛回到發(fā)燒被裴櫟照顧的那天清晨,時間地點正確,人物正確,只不過他們那次吃的是排骨粥。
想到排骨粥,他眼尾微瞇了瞇,勾起了一些不算愉快的回憶。
食物是最高優(yōu)先級,心相印聞到食物香氣,立刻放棄玩具噠噠噠跑了過來。
另一邊裴櫟轉身去廚房倒水。
松茸立即瞥去一眼,主人地位已是岌岌可危,他覺得有必要明確自己的嫡長狗身份,默默把碗往懷里挪了挪。
“我的,”松茸冷傲退柯基佬,“不給你吃。”
“阿米豆腐,”他竟然讓如此美味的餛飩在冷風中等了這么久,松茸微微鼓動著臉頰,含糊地對碗里道歉,“罪過啊罪過?!?/p>
“米豆腐……”裴櫟正好從廚房出來,擰水的手指一頓,偏過臉來看他,語氣挺認真地請教,“是什么豆腐?”
“……”
松茸咽下餛飩,沉默了好幾秒。
光看外表,他混跡在男大堆里毫無壓力,但偶爾會在這種細枝末節(jié)上,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年齡差,就比如現(xiàn)在,男大學生清純又清澈的發(fā)問,宛如一道閃電,把二十六歲的他雷得外酥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