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那幫朋友張羅著去新疆玩兩周,就差他了。
這小子最近確實安分不少,學(xué)習(xí)剛上了點正軌,課勉勉強強能聽下來,留的作業(yè)也寫了,李想剛嘗到點掌控感的甜頭,實在不放心放他出去野半個月。
李由:“喂,行不行?。俊?/p>
裴櫟眼皮都沒抬,紅筆劃過李由剛交的隨堂測試:“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p>
李由誤解了裴櫟這句話的意思。
他梗著脖子,渾身不自在,耳根子都憋紅了,眼一閉心一橫,跟英勇就義似地咬牙吼出來:“…哥?!?/p>
最難的第一聲喊完,后面就順溜多了。
李由:“裴哥!求你了!”
紅筆尖在紙上頓住。
裴櫟腦子里莫名閃過另一張臉。
那人求他辦事時,也是這么喊。
臺詞都差不多。
裴櫟抬眼,手指在那摞嶄新的核心知識點加強卷上輕叩了叩,聲音沉而淡:“上飛機前做完?!?/p>
李由眼睛瞬間亮了,這輩子頭回對做題這么積極:“保證完成任務(wù)!”
不久前,李想的富豪朋友聽說她家混世魔王居然被個年輕家教給收拾服帖了,如聞福音,趕忙拜托李想牽線,也管教管教自家那個不成器的。
李由偷聽到他媽打電話,回來給裴櫟通風(fēng)報信,幸災(zāi)樂禍里摻了半分塑料“師生情”:“你慘咯,那小子我聽過,比我可混多了!”
——他頂多就是叛逆,逃逃課,人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真敢掄拳頭往家教臉上招呼的主兒。
具體過程不詳,眾人只知道“試講”結(jié)束,門一開,這位“年紀(jì)輕輕不知道鎮(zhèn)不鎮(zhèn)得住場”的家教一身白t干凈整齊,挺拔如抽條的青竹,倒是那位“惡名在外”的不良少年,臉上掛了點彩,蔫頭耷腦,乖得跟只小鵪鶉,屁都不敢放,聽他媽說,對方家長差點當(dāng)場感激涕零。
沒看成裴櫟吃癟的李由,失望地咂咂嘴,捏著筆,勉強又寫認(rèn)真了兩分——裴哥這錢,一般人還真掙不了。
這位不久前還目中無人的少爺搖頭晃腦,發(fā)出靈魂感慨:“富貴「險」中求啊?!?/p>
家教時間正式敲定:裴櫟上午去另一家,下午+晚上在李由這。
李由這趟新疆之行,意味著他未來半個月一半的時間,突然空了。
裴櫟決定去考駕照。
隔天就去駕校報了名,等車管所出流水號。
裴櫟往報名點一站,188的身高、輪廓分明的臉、清冷出塵的氣質(zhì)……渾身上下哪哪都是天然焦點,旁邊幾個結(jié)伴來的年輕人眼神直往他身上聚,有個膽大的,直接拿出手機明目張膽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