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茸穩(wěn)了穩(wěn)神色,但眼尾那點(diǎn)藏不住的弧度,還是清清楚楚寫著:繼續(xù),愛聽。
裴櫟目光在他柔軟的臥蠶上多停了半秒。
還是這樣順眼。
松茸就聽見他用那把清越冷感的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
“別說是您,我都想揍我自己?!?/p>
實在沒忍住,松茸微微偏了下頭。
對面這一幕全數(shù)落在姜宜眼中,作為耽美作者,有什么她習(xí)以為常的,似曾相識的東西,在空氣里涌動。
說不清也道不明。
姜宜一臉冷漠。
她是什么很賤的人嗎?
就這樣淪為play的一環(huán)了。
……
松茸聽得身心舒暢,那點(diǎn)因為陸逍而被勾起的陰霾一掃而空,聽身旁的人最后做總結(jié)陳詞——
“他值得一個比我更好的人?!?/p>
對方都把自己罵到這份上了,態(tài)度又誠懇得挑不出任何差錯,姜宜還能說什么?
見他還有反省能力,不算無藥可救。
這頓飯,也就沒白吃。
……
姜宜結(jié)完賬回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啊”了一聲:“我開車來的,小陸,辛苦你跑一趟,幫阿姨找前臺拿張票?!?/p>
目送那道清正挺拔、寬肩窄腰的背影走遠(yuǎn),松茸剛收回目光,就聽見姜宜的聲音猛地轉(zhuǎn)向他。
零幀起手。
“我看你倆挺好的?!苯说囊暰€帶著探究,“怎么還會感情不合?是不是因為沒有性生活?”
松茸猛然抬眼,敬畏地瞅去:“這您都能看得出來?”
“那當(dāng)然?!苯艘桓绷巳挥谛氐哪樱鞍l(fā)生過的關(guān)系的兩個人,肢體的親密度,和普通人可是完全不一樣的,瞞不了我。”
她不允許松茸打岔,不容置疑地把話題又拍回原點(diǎn):“問題到底出在你倆誰身上?是他不行,還是你不行?”
在松茸沉默的幾秒鐘里,他喉結(jié)滾了又滾。
裴櫟已經(jīng)替陸逍挨了半頓飯的訓(xùn),再平白無故被亂扣一頂“不行”的帽子,實在是…說不過去。
他眼睫一落,低低地說:“…是我的問題?!?/p>
“哦?”姜宜目光探究地凝來。
避無可避。
松茸深吸一口氣,勉強(qiáng)壓下那絲熱意,聲音更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