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櫟玩他跟玩狗一樣。
那人自己卻云淡風輕,片葉不沾。
松茸面無表情咬了咬牙。
……你小子手段了得。
他目光幽幽凝在手機屏幕上,指尖無意識一用力,凍干咔嚓碎成兩半。
一股混雜著不服與強烈勝負欲的情緒,猛地沖散了那點羞赧,松茸深吸一口氣,把心相印放到一邊,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甚至帶上了一絲狠勁。
戀愛即是戰(zhàn)爭。
只有裴櫟會釣嗎?
他也會。
從現在起,他不會再主動了,他要讓高傲者向他俯首!
下次,必須裴櫟主動來親他。
想到這里,松茸立刻行動起來,他起身打開客廳主燈,像是要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斗志,翻出一張空白的a4紙和筆,盤腿坐在地毯上,唰唰唰開始制定作戰(zhàn)計劃。
起初幾條還算正常:比如“保持距離,禁止率先肢體接觸”、“眼神交流不超過三秒”、“回消息至少延遲五分鐘起”……
但越往后,筆尖劃過的痕跡就越發(fā)狂放不羈,逐漸偏離正道,朝違法犯罪的領域一路狂奔。
果然人在做壞事的時候是不會累的,松茸覺得自己在高考考場上都沒這么文思泉涌過。
看著紙上那些越來越離譜的手段,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彎起,露出一抹法外狂徒般近乎邪惡的淫……獰笑。
松茸眼睫一抬,正前方的電視機屏幕上映出他此刻的臉——面相學果然不準,盡管他內心已經無法無天到計劃給裴櫟下藥了,但他的長相還是清純可愛漂亮無辜單純善良那一掛的。
真沒辦法。
松茸奮筆疾書的時候,小區(qū)樓下,一輛黑色suv安靜地泊在夜色里,停了很久。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一半,裴櫟靠在椅背里,沒急著點火,他偏過頭,視線越過副駕的車窗,落在不遠處的某扇窗戶上。
直到那扇窗里的燈光亮起,才不緊不慢地收回目光。
車內沒有開燈,只有儀表盤幽微的光暈勾勒出男人利落的側影和喉結起伏,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輕叩兩下,然后抬起來,指節(jié)很輕地蹭過自己的下唇。
那里仿佛還沾著點虛幻的、焦糖味的甜意。
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快得像錯覺。
過了一會兒,黑色suv才平穩(wěn)地滑入夜色,無聲駛離。
回到家,屋里一片安靜,玄關的感應燈自動亮起,國慶裴舒然和閨蜜報了一個國外旅行團,家里只剩男人和貓。小橘貓長大了些,已經初具煤氣罐雛形,邁著穩(wěn)重的步子湊過來,無聲地蹭了蹭他的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