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有人看得到我嗎?
路過教超時,松茸輕輕拍了拍騎手的肩,示意停車。他跳下車跑進去取餐,很快拎著雙人份的早餐回來,拉開前座人的書包,把其中一份放進去。
他重新坐回后座,吸了一大口溫?zé)岬亩節(jié){,咬開松軟的包子皮,目光落在面前寬闊的背上,忽然覺得找個高大的男朋友也不是全無是處,雖然某些時候很難應(yīng)付,但此刻就顯得格外實用,比東北大花擋風(fēng)被的效果還好,他躲在后面,感覺不到前方吹來的一絲冷風(fēng)。
瞥見路邊穿制服的保安時,二周目玩家松茸下意識身體前傾,熟練地將臉往裴櫟的書包上一埋,等小電動車安然駛過,他才后知后覺:大學(xué)校園不管電動車違規(guī)載人。
他在寒冬忽然想起夏天,他和陸逍分手的那一天,也是第一次遇見裴櫟。
當(dāng)時誰想得到,這個毒奶一絕的國服扁鵲會成為他日后的男朋友?
一個荒謬又十分自戀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裴櫟不會是對他一見鐘情吧?
松茸叼著豆?jié){吸管,仗著前面的人開車看不見他,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對方的背影輪廓。
路過操場時,恰好看見幾個班級正在進行期末體測,跑道上人影晃動。
他悠閑地咬著吸管,聲音被風(fēng)裹著,聽起來有些散漫:“我體育不怎么樣,大學(xué)3km從沒及格過,不過坐位體前屈……從小到大都是滿分?!?/p>
松茸說話時,細白的指尖先輕輕戳在裴櫟后背脊線凹陷的位置——正是方才這人比劃過的腰際,隨后不急不緩地向上游移,
帶著甜暖氣息的嗓音隨動作一同攀升,最終停在對方寬闊的肩上。
他歪過頭,不用看臉,只聽聲音也知道在笑,眼尾一定是彎起來的,綴著光,尖尖的弧度里透出幾分狡黠,像悄悄伸出觸角的小惡魔。
“信不信我能盤到這兒的?!?/p>
平穩(wěn)行駛的電動車頭忽然幾不可察地歪了一下,短暫偏離直線,又迅速若無其事被穩(wěn)住。
裴櫟喉結(jié)克制地一滾,抬手將那個探出來、影響平衡的腦袋輕輕推了回去。
“坐好。”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沉,像浸過清冽的冰水,聽不出波瀾,卻無端讓人覺得……
被警告了。
松茸微微瞇起眼。
他回來一個多月了,不知是裴櫟自知理虧上次實在做得太狠,還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總之他這個二十六歲、已經(jīng)開過葷的成年人,至今還在談著近乎初中生般純情的戀愛。
松茸繼續(xù)咬著吸管,扁平的吸管壁上布滿細密齒痕。目光幽幽地落向前方那人的背影。
呵。
其實我也沒有很饞你身子。
也沒有很想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