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老師”四個字像鞭子抽在松茸臉上,火辣辣地疼。他余光瞄到洗手間門口清潔車?yán)锏?4消毒液,深刻覺得最該消毒的就是自己那跑偏的想象力和滿是黃色廢料的腦子。
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松茸:壁畫,我是壁畫……
腳步聲在他身后,停住。
松茸:!
頓了一瞬。
又走了。
呼。
松茸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哐當(dāng)”,一聲脆響!
推著清潔車突然拐彎的保潔阿姨,跟裴櫟擦肩而過,車角精準(zhǔn)懟飛了什么東西。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阿姨慌了神,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沒、沒撞著你吧小伙子?”
裴櫟指腹揉著被撞紅的腕骨:“沒事?!?/p>
阿姨又連聲道歉了幾遍,反復(fù)確認(rèn),才忐忑地推著車離開。
松茸低頭,看著劃了個弧線,精準(zhǔn)摔到自己腳邊、屏幕朝下的手機(jī),心頭一動——機(jī)會!
他迅速彎腰撿起,用衣角使勁擦了擦灰,贖罪機(jī)會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松茸雙手奉上,眼尾彎出刻意的討好。
笑容在看清屏幕的瞬間凍?。骸翱??!?/p>
蛛網(wǎng)狀的裂痕從一角蔓延開,屏幕色彩詭異地糊成一團(tuán)。
花、花屏了?
松茸立刻澄清,試圖用肢體語言證明清白:“不是我!我撿起來它就這樣了!”
他心往下沉,這簡直是贖罪不成又添新債。
裴櫟接過手機(jī)按了幾下,薄唇微抿——很好,徹底黑屏。
松茸心虛地瞄了眼阿姨消失的方向,又偷瞄事主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臉:不知道他打算怎么算賬?
裴櫟沒說話,沉默地把報廢手機(jī)往書包里一揣,轉(zhuǎn)身就朝正門方向走。
松茸:……這就完了?
不用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