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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雪落無聲，身份如謎（第2頁）

這種割裂感，在夜深人靜時尤為強烈，像一把鈍刀，慢慢切割著她的心神。

“殿下。”

一個輕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陌靈回神，看到貼身宮女云袖正小心翼翼地站在亭外，手里捧著一個暖爐。

“外面雪大，寒氣重，您已在這兒坐了一個時辰了?！痹菩鋵⑴癄t遞過來，低聲道，“陛下讓您去一趟御書房?！?/p>

陌靈接過暖爐，溫熱的觸感順著掌心蔓延，卻暖不透心底的寒涼。她點了點頭，聲音平靜無波：“知道了。”

起身時，裙擺掃過亭臺的石階，帶起幾縷細碎的雪花。

她的動作優(yōu)雅而標準，每一步都符合宮廷禮儀的規(guī)范，仿佛演練了千百遍——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只是沒人知道，在這優(yōu)雅的表象下，隱藏著一個曾經(jīng)的少年多少次笨拙的模仿和無奈的適應。

御書房內，暖意融融，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判若兩個世界。

空氣中彌漫著龍涎香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墨香，肅穆而威嚴。

夏啟正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折，而在他下方的客座上，還坐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上下，身著錦袍，面容俊朗，眉宇間與夏啟有幾分相似，只是少了那份君臨天下的威嚴，多了幾分沉穩(wěn)。

聽到腳步聲，男子轉過頭來，目光落在陌靈身上，隨即起身，對著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口中恭敬地稱呼道：

“兒臣見過母后?！?/p>

“母后”二字，像兩顆小石子，投入陌靈看似平靜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漣漪。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股熟悉的荒謬感和別扭，微微頷首，聲音平穩(wěn)地回禮：“皇兒免禮?！?/p>

這是夏啟的長子，也是大夏的太子，夏恒。

按照夏啟當年的決定，她被收養(yǎng)為養(yǎng)女，卻又被內定為未來的皇后——也就是太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