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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正妻與妾氏差距（第1頁）

常氏抱著兒子，淚水止不住地淌：“戴太醫(yī)！你快救救他！他早上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周圍的醫(yī)官們也慌了神，有的翻醫(yī)案，有的配藥劑，偏殿里亂成一團。戴思恭強定心神，一邊施針一邊追問：“三皇孫這幾日接觸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去過哪里？”

常氏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冰錐狠狠扎了下。朱允熥前兩日確實跟她提過，說在偏殿角落里看見只舊木箱，箱蓋沒蓋嚴，露著件灰撲撲的棉袍，還說“衣裳上有怪味”。當時她只當孩子貪玩，沒放在心上，此刻被戴思恭一問，那箱籠的位置、那幾件被允熥燒掉舊衣。

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爬上來，常氏抱著朱允熥的手臂驟然收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她抬眼看向殿外，陽光刺眼，卻照不進心底那片驟然騰起的陰霾。

眼淚糊了視線，她卻死死咬住嘴唇，把涌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F(xiàn)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允熥還在發(fā)燙，每一刻都可能出事。

“戴太醫(yī)，”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鎮(zhèn)定，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掌心，借著疼痛穩(wěn)住心神，“孩子前幾日確實在偏殿玩過，許是沾了什么不干凈的。別的……我記不清了?！?/p>

她俯身摸了摸朱允熥滾燙的臉頰，目光落在兒子發(fā)紫的小臉上，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您什么都別問了，只求您盡全力！哪怕要我折壽十年、二十年，只要能救回允熥，我什么都肯！”

戴思恭見她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話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急切，便不再多問，重重點頭：“娘娘放心！臣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定會護住三皇孫！”

他轉(zhuǎn)身沖醫(yī)官們厲喝：“都愣著干什么？取‘清痘湯’來！用烈酒消毒銀針，快！”

常氏的心像被冰水浸過，指尖冰涼。她望著懷中呼吸急促的朱允熥，又瞥了眼門外一閃而過的呂氏身影，眼底掠過一絲決絕。

常氏頓了頓，看向門外，語氣陡然轉(zhuǎn)冷：去查查，前幾日給偏殿送熏香的人，是誰安排的。還有，把呂氏宮里那幾個手腳不干凈的宮女，給我?guī)У叫谭咳ズ煤脝枂枴业挂纯?，是誰這么大膽子，敢在東宮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嬤嬤心里一凜，連忙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辦?！?/p>

常氏重新坐下，輕輕撫摸著朱允熥滾燙的額頭，眼神里再沒有一絲猶豫。她知道，對付有些人，退讓只會換來得寸進尺，唯有以牙還牙，才能護得住自己的孩子。

半天后，呂氏在自己的偏殿里坐立難安，聽聞宮女被常氏的人帶走，臉色瞬間鐵青。她猛地拍案而起，不顧侍女的勸阻，帶著人怒氣沖沖地趕往常氏的宮殿。

常氏沒抬頭，手里的帕子浸了溫水，細細擦過朱允熥的指尖，聲音平得像湖面：“你的人在給允熥的輔食里摻?jīng)鲂圆菟帲t(yī)說再吃兩頓，孩子就要瀉得脫了形?！?/p>

呂氏臉色一白，強撐著笑道：“姐姐說笑了，不過是些開胃的薄荷，怎會……”

“哦？”常氏終于抬眼，目光掃過她鬢角歪斜的珠花，“那要不要叫太醫(yī)院的人來，當著陛下的面驗驗？畢竟，正院的藥渣每日都要過司藥房的眼，偏院的……怕是沒這規(guī)矩吧？”

這話像針似的扎在呂氏心上——她雖入了宮，卻只是側(cè)室，按例不得掌管中饋，宮里的藥材、用度都得經(jīng)常氏的手過審。她攥緊手爐，指甲掐進掌心：“姐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過是幾個下人不懂事，我替她們賠罪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