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回陽一邊念叨著,一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熙熙攘攘的大街。
大街上熱鬧非凡,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可他卻絲毫沒心思去理會這些。他的眼睛像沒頭蒼蠅似的,在人群中漫無目的地掃來掃去,心里盤算著該從哪兒下手找煉丹術(shù)士。
突然,他瞧見街邊有個擺攤算卦的老頭,那老頭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留著長長的白胡子,看上去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岳回陽眼睛一亮,心想:這老頭說不定知道煉丹術(shù)士的下落,去問問他。
岳回陽三步并作兩步,沖到算卦攤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問道:“老頭,你知道哪兒有煉丹術(shù)士嗎?”
那算卦老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把卦盤打翻。老頭抬起頭,上下打量了岳回陽一番,慢悠悠地說道:“喲,這位官爺,煉丹術(shù)士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您找他們干啥呀?”
岳回陽急得直跺腳,說道:“你別管我干啥,你就說知不知道吧。”
老頭說道:“官爺,您算是問對人了,我還真知道那么點線索。不過嘛……”老頭故意拖長了音,眼睛盯著岳回陽,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岳回陽心里明白,這老頭是想敲竹杠呢??涩F(xiàn)在他急著找煉丹術(shù)士,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咬咬牙,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塞到老頭手里,說道:“快說,到底啥線索?”
老頭接過銅錢,臉上笑開了花,把銅錢在手里顛了顛,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官爺,我聽說城南有個道觀,叫清風觀,里面的道士好像就會煉丹。您要不,去那兒碰碰運氣?”
岳回陽一聽,也不管這消息靠不靠譜,轉(zhuǎn)身就往城南跑去。一路上,他跑得氣喘吁吁,心里還在想著:“希望這老頭沒騙我,要是真能在清風觀找到煉丹術(shù)士,那可就太好了?!?/p>
岳回陽趕緊賠著笑臉說道:“小道長,請問你們這兒有會煉丹的道士嗎?我有急事找他們?!?/p>
小道士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了岳回陽一番,說道:“我們觀里的道士都會煉丹,你找他們干啥?”
岳回陽一聽,心里大喜,連忙把要找煉丹術(shù)士研究火藥的事兒說了一遍。小道士聽了,撓了撓頭,說道:“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問我們觀主。不過,觀主一大早就出門了,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p>
岳回陽一聽,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心里想著:“這可怎么辦呀?好不容易找到個線索,結(jié)果觀主又不在。要是三皇孫怪罪下來,我可怎么交代呀!”
小道士看著岳回陽那副可憐樣,有些不忍,說道:“要不這樣吧,官爺,您先在這兒等會兒,說不定觀主一會兒就回來了。”
岳回陽無奈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吧,那就麻煩小道長了。”說完,便在道觀門口找了個地方坐下,眼巴巴地等著觀主回來。
岳回陽在道觀門口已然等候多時,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猶如無數(shù)根針,直直刺在他身上,烤得他渾身發(fā)燙,汗水不住地從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衣領(lǐng)。耳邊蟬鳴喧囂,仿佛在這酷熱中肆意宣泄著煩躁,攪得他本就焦灼的心愈發(fā)凌亂。
就在岳回陽被這難耐的暑氣和滿心的焦急折磨得昏昏欲睡,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時候,一陣悠揚的笛聲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那笛聲好似山間清泉,在這滾燙的午后為他帶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涼。
小道士耳朵尖,瞬間眼睛一亮,像只敏捷的猴子般一下子從臺階上蹦了起來,興奮地大聲嚷嚷道:“官爺,是觀主回來啦!”岳回陽猛地一個激靈,仿佛被人從夢境中狠狠拽出,瞬間清醒過來,趕忙強打起精神,順著笛聲傳來的方向急切地張望。
只見一位身著素色道袍的老者,手持長笛,步伐輕快地走來。微風輕輕拂過,道袍的邊角隨風飄動,發(fā)出輕柔的“簌簌”聲,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低語。
老者面容清瘦,輪廓猶如被歲月精心雕琢,透著一種歷經(jīng)滄桑的沉穩(wěn)。他目光炯炯有神,宛如深邃的夜空,讓人捉摸不透,那灰白色的胡須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好似在無聲地展示著他的不凡,整個人看上去頗具仙風道骨的模樣。這便是清風觀的觀主玄清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