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4章 轟天炮首戰(zhàn)（第2頁）

“轟隆——！”

第二炮比第一炮更響，白煙散開時，坡下像是被老天爺踩了一腳，硬生生凹下去一塊，沖在前面的二十多個騎兵連人帶馬飛了起來，跟拋繡球似的摔在遠(yuǎn)處的石頭上，再也沒動靜了。

這下韃靼人徹底慌了，后面的想往前沖，前面的想往后退，擠成一團(tuán)跟沒頭的蒼蠅似的。絡(luò)腮胡從地上爬起來，腦袋上磕了個大包，也顧不上疼了，轉(zhuǎn)身就往回跑，狼牙棒都扔了。

“想跑？晚了！”張鐵柱眼睛瞪得溜圓，“給老子轟他娘的！讓他們記著，密云衛(wèi)的城墻不是誰都能撓的！”

第三炮的火藥填得更足，炮口都快貼著地面了。引火繩燒到盡頭時，炮兵猛地往旁邊一撲，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山谷都在顫，炮口的白煙像條白龍似的竄出去，直撲混亂的韃靼人堆里。

這一炮下去，坡下直接炸開了花，黃土混著碎肉濺得老高，沖在中間的百十來號人連個響都沒來得及出，就被掀成了碎片。剩下的韃靼人嚇得魂飛魄散，抱著腦袋往山坳里鉆，馬都顧不上騎了，連滾帶爬的跟喪家犬似的。

城墻上靜了半晌，只有炮口的白煙還在慢悠悠地飄。張鐵柱抹了把臉上的灰，往下瞅了瞅，坡下橫七豎八的全是尸體和馬尸，剛才還囂張的韃靼人早就沒影了，只剩下幾只烏鴉在上空盤旋。

“百戶爺……”新丁咽了口唾沫，聲音都在抖，“這……這就完了？三炮……就把他們打跑了？”

張鐵柱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不然呢？你當(dāng)太孫殿下造這轟天炮是擺設(shè)？當(dāng)年老子跟著魏國公打北元，靠的是刀砍箭射，拼的是人命！現(xiàn)在倒好，咱站在城墻上，動動手，就能把這幫孫子轟成渣！”

他從箭垛上跳下來，拍了拍炮身，鐵疙瘩還燙得很，摸著跟揣了個小火爐似的?！敖o太孫殿下報喜去！”張鐵柱沖著傳令兵喊，“就說密云衛(wèi)用他老人家造的炮，三炮干翻百十來個韃靼雜碎！讓他老人家放心，有這寶貝在，咱密云衛(wèi)的城墻，比金湯還結(jié)實！”

傳令兵領(lǐng)了命，騎著快馬往關(guān)內(nèi)跑，馬蹄子濺起的泥點甩了一路。城墻上的士兵們圍著炮又摸又看，有的敲敲炮身，有的聞聞火藥味，跟看稀奇寶貝似的。

“你說這炮咋這么厲害？”一個老兵摸著下巴，“咱以前用的佛郎機(jī)，打一里地就不錯了，這玩意兒能打五里，還這么準(zhǔn)……”

“那可是太孫殿下造的！”旁邊的士兵撇撇嘴，“四歲就能畫圖紙，現(xiàn)在不定又琢磨著造啥厲害玩意兒呢！我聽說啊，南京城里還有能自己走的鐵牛，不用吃草就能拉犁……”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等咱把韃靼人打怕了，老子就申請調(diào)回南京，親眼瞅瞅那鐵牛長啥樣！”

太陽慢慢升高，照在城墻上，把士兵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張鐵柱蹲在炮旁邊，從懷里掏出個窩頭，就著風(fēng)啃得香。遠(yuǎn)處的坡下，烏鴉已經(jīng)落了地，此起彼伏的叫聲混著風(fēng)吹過山谷的聲音，倒像是在給那三炮的威力唱贊歌。

他抬頭望了望南京的方向，心里琢磨著：太孫殿下，您這寶貝是真管用?。⊥笥羞@轟天炮在，咱邊關(guān)的兵，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拼命了。您就放心琢磨您的新玩意兒，關(guān)外的事，有咱這幫糙漢子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