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戰(zhàn)前的情報,在這些補給據(jù)點的后勤軍隊中,有不滿車輪高的遺民小孩子在,他們的眼中雖然有驚恐,但更多的是刺骨的仇恨和暴虐的殺意,嘴里還在嗚哩哇啦地說著什么。
“他們在說什么?”李淑儀問道。
白曉文懂得了遺民語,能夠聽懂。他不由搖了搖頭:“人類稱呼北方罪域的遺民為野獸,不是沒有原因的。就連這么大的小孩,嘴里叫囂的也是把你們?nèi)繗⒐獬缘糁惖脑挕?/p>
“領(lǐng)主閣下,整個據(jù)點的敵人已經(jīng)全部被清除,這些俘虜該怎么處理?”一名白甲騎士,策馬來到了白曉文的面前。
白曉文對這個人有印象,是塞西莉亞麾下的三個主力騎士之一,提姆。
“我的命令是全部殺光。你的聽力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馬上去執(zhí)行命令!”白曉文道。
“可是他們都是老弱婦孺!”提姆身后,另外兩名白甲騎士,馬可和菲爾也趕了過來,提出了質(zhì)疑。
“沒錯,在受封為騎士的時候,我們曾經(jīng)起誓,要友好對待弱者,要勇敢面對強者,要正直憐憫……”三名騎士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先生們,我不是在和你們討論騎士的教條,”
白曉文冷冷說道,“戰(zhàn)爭沒有正義可言,仁慈和憐憫,是強者的特權(quán)!”
“記清楚我們的現(xiàn)狀——我們是在以區(qū)區(qū)百人的騎兵隊,襲擾整個遺民聯(lián)軍的后方!”
“不僅我們是弱者方,就連黑巖城的人類聯(lián)軍,也是弱者方!在這個時候你們還想施舍你們那過剩的憐憫嗎?”
“黑巖要塞如果陷落,所有人類都將成為遺民的刀下亡魂,甚至被當(dāng)成食物!”
“可是,這些和殺死老弱婦孺無關(guān),他們并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伯妮塔說道。
“你口中的老弱婦孺,每一個都會吃人的,”白曉文語氣冷漠,“你知道他們一路南下,路過人類的村莊,是怎么做的嗎?”
白曉文得自這個被控制的巨魔戰(zhàn)士的記憶碎片,其中就有罪域聯(lián)軍夷平人類村莊,并以人類為食糧的情景。
“我們這支小股部隊,要想在遺民聯(lián)軍的后方存活下來并完成任務(wù),行蹤保密,是最重要的準則!”白曉文看向沉默之中的騎士們,說道:
“你們不愿意讓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我同樣不愿意!但是,先生們,我必須說明一點,這就是戰(zhàn)爭,而且是種族之間,你死我活,只能留存下來一方的滅族戰(zhàn)爭!如果弄臟雙手,可以讓人類增加哪怕一點點的勝算,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白曉文抬起槍,一發(fā)子彈射出,一名老年半獸人的眉心中彈,仰天倒地。
一陣嗚哩哇啦的狂叫聲響起,兩百多名遺民老弱婦孺,骨子里的野性被點燃,雙眸血紅,發(fā)瘋一樣撲向了騎士們,就連最小的孩子,也抱起了比他還高的短矛,拚命沖鋒。
“殺!”
白曉文的大聲喝令,讓迷惘中的人類騎兵隊得到了命令,一個個舉起武器,本能地策馬砍殺。
很快,營地之中血流遍地。
場中的氣氛有些沉默,雖然勝利,但騎士們的神色默然,像是一尊尊石像。多年堅守的信條被踐踏,他們此時心中的痛苦扭曲感覺可想而知。
然而白曉文卻進一步下令,給每一個倒地的遺民都補上一刀,絕不容許有活口存在!
“讓基茨他們來吧?!崩钍鐑x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騎士們。她和白曉文,是把靈界位面當(dāng)成是游戲中的副本,心理上的壓力比較小——當(dāng)然,也會有心理壓力就是了。
至于基茨等人,原本就是強盜出身,應(yīng)該不在乎這種事情。
白曉文搖搖頭:“全軍,執(zhí)行命令!”
沉默的騎士們放下騎槍,下馬,抽出了佩劍,在尸橫遍地的場中有條不紊地翻看,看到?jīng)]有斷氣的,就給補上一劍,將其徹底殺死。
白曉文深吸了一口氣,命令基茨等人將準備好的油脂傾倒在尸體堆、帳篷和糧食堆上,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