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甭咫饶难劬?,“重要嗎?”
沈珺的動作停了停。
但假面的森冷再次從貼合肌膚處滲入血液,眼前人松開手避而不答。
“獸面協(xié)上下、承天休,寓意禎祥?!鄙颥B意有所指道:“戴著吧?!?/p>
似乎隔著它可以掩飾什么避猶不及的事。
這分明是值得慶幸結果,盡管不知仙君大人無意揭穿的緣由。
可要說高興又并不純粹,甚至微乎其微,洛肴一時砸不透心中滋味,干脆直接了當,伸手往沈珺唇上一點。
“干嘛?”
洛肴輕笑道:“仙君這張嘴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說什么?!?/p>
“聽說仙君亦托付卻月觀,言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坦明兩句擔心思念之類總可以吧。
沈珺頓了一瞬,平淡道:“是?!?/p>
洛肴唇角才勾到一半,就聽沈珺繼續(xù)說:“那人奸險狡詐,還時常財迷心竅,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只會上嘴片碰下嘴唇。對吧——郝有錢?”
聽內容頗為挖苦,他游移的目光卻顯出些許不自在,洛肴正不甘心地等著他下一句,倏忽腰間一緊,清冽竹香猛地鉆入炙熱鼻息。
洛肴霎時屏住一口氣,可惜還沒呼出來,沈珺就放開了他。讓人莫名錯覺沈珺此舉只為一探心跳。
洛肴揉著太陽穴說他有腦疾,“仙君方才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現(xiàn)下全都忘了,再重復一遍如何?”
沈珺耳尖染色似的緋紅,白了他一眼,“景蕓不日將離滄州,你同她一路。”
洛肴聞言收起揶揄心思,長眉微蹙,“你呢?”他反問道:“聽聞不周山封山,你又是如何離開的?”
“自然是不周山好生恭送?!鄙颥B含著淡淡嘲諷意味。
“他們怎會這般好心?!甭咫葒K一聲,“為何景蕓來時不愿表露自己是卻月觀弟子?”
“因我傳書觀中,言需一名未曾入世的眼生弟子?!鄙颥B從袖內拾出卷薄冊,“攜此物離開滄州?!?/p>
洛肴接過那卷泛黃陳色的紙冊,翻開一看,赫然是賬目。
“聽風寨?”
沈珺頷首,“已用洄源溯昔查證過,無假,寒昭確有勾結山匪,其實不周山的緊張態(tài)度也基本可做實此事,只不過”
“只不過其中另有隱情?!甭咫认肫鹱约合惹耙蓱]。
“原來你亦有所感。不錯,但這隱情或許不是一介外人可以涉及,你還記得段川曾經(jīng)忌憚我等造訪不周山么?直到臨別他也未挑明緣由?!鄙颥B輕嘆聲,“不論如何,衡芷尊的為人修真界有目共睹,他會留在不周山調查事由,只希冀他不要有所隱瞞。”
“那此事”洛肴揚起薄冊晃了晃。
“自然是要公之于眾?!鄙颥B決然道,“縱使或有隱情,寒昭此舉使民折傷是不可辯駁之事,寒昭雖死、聽風寨雖滅,但若不針砭時弊,還會滋生無數(shù)寒昭、無數(shù)聽風寨聽雨寨?!?/p>
沈珺眸中閃過一縷深色,眉頭緊鎖,“可此事言明必定會讓不周山聲名一落千丈?!?/p>